林氏没说老婶自然也不好随意开口。既就如此老婶便与夏大伯娘说了另一件事,“锦儿的意思是让这两人在这月内选个好日子先订亲,等以夏健给他爹守完一年的孝期再成婚,老嫂子这事你看可成?”
“成、成,哪能不成呢,你等着我给你拿健儿的庚贴去。”颤颤巍巍的从椅子上起来,向屋里跑去,看她那样子老婶都不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从夏大伯娘处拿了夏健的庚贴说是早点找人给他们对日子,便和林氏一起回去了。
夏锦他们到家时已经过了午时,老婶在夏锦家焦急的等着,也不知道小豆丁入学的事咋样了,虽说有夏锦的保证可这事一时没落实下来,她就一时放不下心来。
远远看着马车向着这边来了,老婶再也按捺不住向前迎去,红袖驾着马车见到老婶过来便稳稳的停在她身边。车里的人见这家门口就在眼前了便统统都下了车。
“当家的咋样了?这先生收了咱家小豆丁没?”老婶见着老叔扯着他的衣袖就问。
“收了,收了,先生考教了几句便把小豆丁给收下了,还给咱家小豆丁取了正经名字和表字呢!”老叔前起这样也是满脸欣喜。
“真的?取了啥名字!”老婶简直不敢相信,他家那个小捣蛋她还能不知道,人家肯收就不错了,咋还上心给取了名字,莫不都是看在锦儿的面上。
“呃……”老叔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也不能怪他村上的男娃多叫啥、柱子、桩子、树根,这一时这间叫个文邹邹的名还真是记不住。
“大名叫夏季同,表字锦书!”夏锦笑嘻嘻得扶着老婶的手臂与她一起往回走。老婶上前抓着夏锦的手臂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只一个劲的道,“多亏了锦儿了,若不是你帮忙这小子哪能上得了学堂!”
“老婶说什么呢,这次可都是小豆丁这小子自己争气。”听了夏锦这话老婶可是一分也不信,八成又是锦儿丫头替那小子说好话,自己生的娃什么样子,自己还能不知道。
夏锦瞧着老婶那明显不信的样,推推她的胳膊道,“不信您可以问老叔啊,您今儿个可是没看到,四维书院的阮院士考教小豆丁时他可是对答如流,老先生可是连说几个好呢!”
听夏锦说得有板有眼,老婶不禁回头询问自家男人,“当家的,锦儿说得可是真的,先生的考教小豆丁都能答得上来了?”
“是真的,是真的,这小子这回可能咱俩长脸了呢!”老叔已经是笑得合不拢嘴了,今天笑的次数怕是比去年一年的都多。
夏锦拉着老婶进了自家大门,林氏也迎了出来,几个老少爷们都跟了进来,林氏打发巧儿去上茶水,老叔坐在桌边仍旧是咧嘴直乐。老婶到是比他淡定多了,白了他一眼道,“瞧你那傻样,小豆丁那小子能给咱长脸还不是夏天和锦儿教得好。”
老叔一愣,随又笑着道,“那到也是,那到也是啊,要是没有夏天和锦儿肯教他,他哪能懂这些个东西。”老叔是打心眼里感激这两孩子。
“老叔可别这么说,也是小豆丁这小子聪明给他说过一遍他便能记住,不然我也没那么多时间教他不是,以后学堂先生教的那些个东西,我们可就不懂了,可要靠他自己学了。”夏天看着小豆丁,这后面的话其实也是说给他听的。
“混小子,你可听到了,上了学堂可要好好学,不说考个壮元回来,那得多学点本事才能对得住哥哥姐姐对你的一番心思。”
老叔一巴掌拍在小豆丁的后脑勺上,记他长长记性。小豆丁撇撇嘴,一副敢露不敢言的样子十分好笑,这小子也就怕他爹了,到是香儿看着弟弟那样有点心疼,埋怨着自家老爹道,“爹,你可悠着点,你要是一巴掌把他给拍傻了就更对不住夏天哥和锦儿的一番心思的。”
小豆丁颇为认同自家姐姐的话,忙不跌的在那点着头,好似小鸡啄米似的。老叔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小豆丁那把自己一巴掌拍散了发髻,显得乱蓬蓬的头发,这读书人最重要的就是这脑瓜子,真心有点后悔自己下手有点重了,这真要是给自己拍傻了,只怕后悔都没眼泪。
夏锦有点好笑的看着这父子、父女三人,这香儿丫头是越来越坏了,连自家老爹都唬弄。
夏锦发现这一家人就老婶到现在也没出声,看着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偏偏欲言有止的,不禁问道,“老婶,可是有什么事?这会儿又没外人你直说便是。”
老婶想了想还是咬咬牙说了,“就是小豆丁名字这事啊,叫夏季同到是没什么,只是这锦书这名字,不是和锦儿的重名了吗?”
“我当什么事呢,我是锦儿他是锦书,再不成您唤他书儿不就成了,这不就不混了吗?再说了这重名也没什么关系啊,这大千世界重名的人也不在少数不是。”夏锦觉得这也无所谓的事,她又不是什么皇子龙孙还忌讳人家重名。
老婶想想也是,这小豆丁能读上书也是沾了夏锦的光,这名字的事就当再沾他一次光便是了。
小豆丁这事儿,能让一大家子欢喜上一阵子的。
论完之事老婶便打发几个男人去干自己的活去,下面要说的事他们听着也无益。被轰的两人悻悻的站起身走了,老婶他们便转到林氏房里,打算一起做会针线,顺便聊聊这夏健和罗氏的事儿。
三人在炕沿坐下,老婶这才拿了夏健的庚贴交给夏锦,说是夏大伯娘想早点对个日子把这事给办了,夏锦没有收夏健的庚贴而是推还给了老婶道,“老婶,这事我也不懂,这罗氏的庚贴我给放在卖身契一块儿了,这事啊就托给你了,你再辛苦一下找个人给对对日子。”
老婶想想也对这事也是自己糊涂了,给夏锦说一声便是哪能把事情推给她。
听老婶说起夏健的事,林氏也放下手中的针线活道,“夏大伯娘早上可是向提过另一件事的,他想把誉儿给赎回去给夏健做儿子,我摸不着他这是啥意思也没敢答应,锦儿这事你怎么看?”
听林氏这么说,夏锦便让他细细把今天在夏大伯娘家的事都说于她听,听到林氏的描述夏锦心里也有了个底,笑着道,“嫂子,没事啊,这大伯娘就是见着誉儿讨喜想要回去做孙了,再说这誉儿本就是罗嫂的孩子,若不让她带在身边她哪能安心啊。”
这么看来,这大伯娘也是个明事理的人,想着让罗氏带着誉儿嫁过去,也能没有牵挂安安心心过日子。
林氏听到她的话也把整颗心放回肚子里去,到不是林氏不相信人,主要是大伯娘以前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忍不住对她多了几分防备。
夏健的事交给老婶来办就成,完全不需自己多操心思,另一件事到是得同老婶说说。四维书院每年是过了正月十五就开始招新了,这次却因为配合这书斋开业特意将日子推后了半个多月,而这一次性多招了这么多人,这校舍就成了大问题,这加盖校舍也是要时间的,最后书院定在了二月十八开业。
今儿个在书斋里也没给这小子买个书袋不如趁着这会功夫,给他做上一个,夏锦从自家准备裁衣的布料中找出一条缎面的料子扯了扯,料子厚实也算结实。
夏锦拿着剪刀左右比划着,打算依着前世的记忆给他坐个双肩包,里面多缝几个袋袋也好让他把这书本和笔砚分开来放,这是这锦缎厚是够厚了但是它不防水,要是在里面加层油沾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