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很轻很轻,很柔很柔,她的手似乎也正被一个人握在手中。
是谁?
顾深吗?
是他吗?
“小尔。过了今天,我可能不能再来看你了。”傅奕说话间,嘴唇轻吻着她的手背,那样光滑细腻的肌肤,一吻便再不愿离开。
他也曾试想过吻她的唇会是怎样,但他舍不得。
他可以放下男人的尊严,像个无赖一样不管她喜不喜欢仍要自顾自的追求她,可他不能在她一无所知无法抗拒的情况下去轻薄她。
他呀,从来只是嘴上占她便宜,心里将她珍惜到不行。
“记住。将来再有对你死缠烂打的男人,拒绝他的时候千万不要心软,更不要对他善良。”
否则,他如何舍得放弃你?
夏尔觉得好难受,全身滚烫的像烧着了似的,可额头却冰凉凉的,令她感到一丝安慰,那被紧握在另一只手上的手,似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抵在上面,温柔的辗转。
“顾……深……”她脑子一阵天旋地转,下意识的就吐出了这两个字,弱弱的声调,却也足够伤人了。
傅奕一直吻着她的手背,微笑望着她,笑的眼神都在晃荡,如风中的烛火,稍一用力就会被吹灭了。
过了今天,他就要走了。
傅泽私下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程禹当年的死扯到了傅少顷身上,程禹的事他多少也知道些,说实话,当他看见警局出示的录像带上出现的傅少顷背影时,整个人也处于无限震惊状。
据后续查出的证据表明,程禹的死是被人注射了安乐死。
那东西如果没有相关机构和家属的同意而注射,是违法的。
依现在的情势来看,证据已经确凿,唯一不足的地方在于虽然拍到了傅少顷的背影,但没有拍到他的正脸。
尽管如此,傅奕在看过录像带后也能确认那个人就是傅少顷。
只是警方无法光凭一个背影的录像就抓人,可是再这样拖下去也迟早会将傅少顷进行二次拘捕。
他不能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说实话,我心里也在怀疑程禹的安乐死是不是我大哥注射的,毕竟程禹对乔星辰做了那样的事,任何一个男人,换作是我,如果有人敢伤害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一字一句,语气肯定。
夏尔脑子嗡嗡作响,热是她现在唯一的知觉,她努力想睁开眼睛看清眼前人,可是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
是他吗?
傅奕再一次为她量体温,这一次将温度计放在她脖子下面夹着,握紧她柔软滚烫的手,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从没有像此刻一样希望时间停止。
他眼眶疼的像被刀子划过,布满血丝,“夏尔。你知道我大哥在我眼里有多重要,我是绝对不会看见警察将他带走的。”
夏尔在数次努力睁眼看他未果后,情绪开始烦恼燥,嘴里不断嘟嚷,“顾……深……顾……”
她每念一句,他心脏就像被人狠狠抽打了一鞭子。
可他却做若无其事状,无所谓的微笑着,“我呆会儿就会去警局自首,我跟我大哥身高差不多,背影也相似,他们又没有正面录像确认那个人就是我大哥。”
“深……顾……”夏尔口中喃喃着,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全感,这种不安全感迫使她用力回握住那个握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