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聂墨则亲自给众人续茶水,掂茶倒水随手就来自然而然,看不出刻意的痕迹。
怎生若是见了一定大吃一惊,聂墨在她面前,可是恨不能她将饭喂到他嘴里才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原来也会泡茶啊!
黎王爷则带着聂泊在前院一直逛游,着意又看了木莲之后,穿过中庭到了西北角的一株老葡萄树看了看,诧异的道,“怎么没有结果?”这么粗壮的枝干茂盛的葡萄叶子,没道理没有葡萄啊,“难不成是今年新移栽进来的?”
聂泊笑道,“王爷真厉害,二爷说难得遇到一株好葡萄树,顾不得天冷就命人移栽了进来,那移栽的农人说成活的机率只有五成,今年是结不了葡萄的了!”语气不无扼腕。
黎王爷对于花木还有研究,点头道,“可惜了些,若是今年秋后移栽,想来会更好些。不过现在也不错,树木移栽过程中本就伤了树根,根还没长好,若是再结果子,那么势必影响树式,而今耽误这一年,让树先长好了根,等明年你们就能吃到葡萄了。”
聂泊星星眼的看着黎王爷。王爷您知道的真多。
葡萄树占了一多半的竹子游廊,说起来也是聂墨当初折腾的,为了这株葡萄树,拆了原本好好的游廊,重新搭建了一道走廊,现在葡萄叶子葱翠还好些,等到了冬季光秃秃的便不好看了。
黎王爷犹自仔细的看着葡萄树,聂泊一回头看见如云进了院门就要进来,连忙摆手止住了,他看了一眼黎王爷,小声道,“王爷,奴才失陪。”
黎王爷可有可无的点头,“嗯,你忙你的去吧。我就在园子里看看。”
聂泊是知道刚才因为通房的事二爷生气恼火的,这时候若是如云进来,说不得二爷又要生一顿气,便快速的小跑到门口,先嘱咐如云随便哪里逛逛去。
“好姐姐,二爷跟几个朋友正在做学问,您看这日头尚早,您就随便哪里逛逛去。”
如云看不起聂泊,没好气道,“二爷会文,我自然不会上赶着伺候,只是这都要中午了,总该让我吃饭吧。”
聂泊见说不通,急的差点跺脚,“好姐姐,刚才二爷才跟秦四爷发了一通脾气,谁敢往上头撞去啊。现在好不容易静下心来说学问的事,若是再出了纰漏,惹恼了二爷,咱们伺候的谁也讨不了好处。”
“再有怎生姐姐还被二爷勒令待在屋子里头呢,她的午饭也没着落。”
如云听见怎生也倒霉,知道自己不是被单独排斥出来的,心里好受了些,她忘了是她自己一大早跑出去跟人说话聊天,反而道,“聂湖呢?”
聂泊差点朝天翻白眼,他们做小厮的可不是伺候通房丫头的人,听如云的口气就能气死人。
只是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因此聂泊好声好气的道,“聂湖陪着秦四爷去了老夫人处。我在园子里头陪着黎王爷。”意思是俺们都有事,没人替您老人家拿食盒。说起来,大家都还饿着呢。
如云听出聂泊话里的意思,她还心情不好呢,自然没什么好声气,“是么?那你快着去伺候黎王爷吧,我可是看见他往后头去了呢。怎生已经冲撞了一回三小姐,这要是再冲撞着王爷,可别把你牵累了!”
怎生管着聂墨的内务,如云负责荔园的外交,听起来如云比较威风,如云以前也这样以为来着,差点就抖起来,还是平日里比较好的一个小姐妹给她透了点底,说她这样近不得二爷的身,将来二爷身边的好处岂不是全部都让怎生占了?
如云深以为然,这才急匆匆的回来的。
聂泊一听黎王爷去了后头就急了,他刚才背对着门口,比不上如云能正好看见园子里头的情况。
……
怎生这里,聂墨发了话让她待在屋里,她表示坚决贯彻执行,一上午口渴的时候也只含了一小口水,倒是将聂墨赏的炸鱼吃了。
毕竟鱼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连门都没出,前头院子里头的事情自然不清楚。她还不晓得自己又被人拿出来说事了呢。
怎生在屋里,吃过了炸鱼,便开始学着下针。
不是针灸,而是做针线活,她这种水平,自然是只能缝边的。
费了老大的劲儿她才缝好了一条帕子的四条边,伸开仔细一看,尼玛内流满面,缝成了个梯形。
再拿过老夫人赏的荷包,对比上头的针脚,看自己的帕子——
针脚好生粗壮!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