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相争,您自己看着办吧!
薛夫人、宁美人不由都朝燕王看去,一个美眸梦梦满含期盼,一个楚楚可怜欲求安慰。
燕王目光轻扫,最后在徐言梦面上停留数秒,脸色愈发难看,黑沉得要滴出水来。
看着徐言梦那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神色,那不仅仅是恬淡,更是不在乎。
是的,她一点儿都不在乎!
哪怕这两个女人当着她的面明晃晃的争斗着,她也一点都不在乎。
非但不在乎,他分明看到,她眼底飞快划过一抹笑意,一抹似讥似诮的笑意。
“哼!”燕王冷冷一笑,深深盯了徐言梦一眼收回目光,向薛夫人和宁美人道:“你们两个,随本王去福宁殿!”
说毕再不理会众人,大步离去。
徐言梦微怔,无声轻笑。
薛夫人、宁美人错愕,不明白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王爷既然有话,她们当然谁也不甘退让,应了声是,争先跟了出去。
“快!王妃,咱们去换衣裳!”苏嬷嬷见这些碍事者终于走了干净,立刻心急火燎的扶着徐言梦去卧室,至于旁的,她这会儿可没工夫管。
徐姑姑正欲跟上,忽停下脚步,唤住银屏道:“我去看看碧染,若王妃问起,你跟她说一声!”
银屏“啊!”的一声连忙点头,道:“姑姑您放心去看吧,我会跟王妃说的!那个碧染也不知道又闯了什么祸,每回有她在,便不得安生!”
解下衣裳,才看到胸前往下红了一大片,苏嬷嬷不由低低惊叫抽气,咬牙骂道:“碧染那死丫头,安的什么心!这个丫头,只怕留不得了!”
说毕连声命银屏、碧罗、碧绮等备凉水、药膏、干净毛巾等物。
一时收拾妥当,徐言梦长长舒了口气,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
肌肤上依然火辣辣的灼热着痛,唯一庆幸的是,没有起泡破皮,忍过这痛自然就会慢慢的好了,想来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徐姑姑进来,禀道:“王妃,碧染那丫头只是哭个不停,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奴婢命人关在西厢叫两个婆子看着,明儿王妃再传来问话吧!”
苏嬷嬷愤愤道:“那样黑心肝的下作蹄子,还问什么话!我看直接撵出去得了!王妃,您倒是说句话呀,这回可不能再姑息了!天知道她下次还敢做出什么来!明明不止一次说过,不准她进厨房,谁知她竟然又偷偷的溜进去了!若不严惩,往后那些人有样学样,这可不是小事儿!”
徐姑姑亦点头:“不错,苏姐说的与奴婢想的一样!碧染不能再留了。横竖早知她是元侧妃的人,撵走了也不算冤枉了她!不过,仅仅凭今晚这一件事就赶她走却也显得王妃有些刻薄!好在她平日所作所为奴婢都记着,回头细想想,一一向管事娘子说明,足以撵她走了!”
徐姑姑眸底清光一闪,不然的话,就少不得要做些无中生有的事儿栽在她身上了!
“王妃!”苏嬷嬷催着徐言梦表态。
徐言梦此刻正心乱如麻,莫名烦乱,也没多少注意力听徐姑姑和苏嬷嬷对话。
听见苏嬷嬷催她表态,徐言梦苦笑了笑,叹道:“此事奶娘和姑姑做主便是了!碧染那丫头的确已经留不得!既如此,我也不想再见她,也没什么好问的了!不过,要赶她走,理由要充分,让不管是元侧妃还是管事娘子还是旁人,都说不出二话来,那样才行!”
徐姑姑和苏嬷嬷相视一笑,徐姑姑便道:“王妃放心!既如此,明儿便赶她走吧!”
徐言梦点了点头,笑笑:“天色不早了,今儿晚上这么一闹,你们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苏嬷嬷欲言又止,轻轻一叹,到底与徐姑姑退了出去。
望着那不远处轻纱罩内光晕柔柔的落地灯,目光渐渐变得朦胧,一如她此刻的心,似乎,茫然了。
次日起来,胸前肌肤上的红色消退了不少,有些较为严重的地方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虽然行动时依然感觉到疼痛,毕竟这疼痛在能承受范围之内,徐言梦面上并未表现出什么来。
梳洗毕,便去元太妃那儿请安。
不一会儿,元侧妃、秦夫人、昭美人也都来了,却独独不见薛夫人和宁美人。
元太妃才刚起,正在卧室里梳头穿衣,众人便都站在廊上候着。
秦夫人目光一扫,忍不住笑道:“真是奇了,薛姐姐和宁妹妹怎么还没来啊!”
昭美人没说话,却也有些疑惑。按说她们两个不会迟到了才是。
不料元侧妃闻言“嗤!”的一声冷笑,慢慢笑道:“这就要问问王妃了,或许王妃知晓缘由呢!”
徐言梦见元侧妃没来由的把话往自己身上扯,不由蹙了蹙眉,淡淡笑道:“元侧妃这话稀奇,与我有何相干?为什么我该知晓缘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