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嫣儿回来这几日,整个魂不守舍,一方面在想如何杀了慕容隐,一方面又在担心没杀成,他日慕容隐卷土重来,一定会找她报仇,到时候刘楚熙听信枕边言,自己定会死无全尸的。
“哎呀!”嫣儿蹙眉,手指尖果然滴出几滴鲜红色的血液,顺着流到手心里。她疼的手微颤,搁下削苹果的刀子。
侍女一见吓坏了,连忙去拿了药,只是嫣儿注视着血,渐渐的出了神儿,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想事情。
“美人这素手本就是用来取悦主上的,这下子伤了可怎么好,主上问起来,只怕奴婢吃不了兜着走。”她一边小心翼翼在伤口上倒着药,还不忘埋怨几句。
“那又如何?小产之后他除了派身边的走狗过来做做样子慰问几句,还做过什么?”嫣儿嗤笑一声,眼泪却顺着面颊流下去,滑到脖颈上,最后隐没在衣领里。
“……”侍女深知自己说错话了,抿抿唇瓣,只耐心的帮她包扎伤口,宫里主子伴随君王若伴君如伴虎。她们这些做丫头的伺候主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对了,我派你找的人找了吗?”嫣儿头枕着胳膊,半躺在桌子旁,语气虽极尽轻松,但眼底是满满的野心。
“找了,十来个会功夫的小太监,给了些银子,那群没根儿的东西早预备下了。慕容隐现在是甲板上任人宰割的鱼,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到时候一旦杀了冷宫里的贱货,再把那群太监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这次一定要斩草除根。”宫里的其他人一定觉得慕容隐进了冷宫便再无隐患了,到时候她若真的出来了,找人寻仇,她不是第一个么。
“是,奴婢知道,美人尽管放心。”侍女知道她的手段,而自己能做的也只有不给嫣儿拖后腿了。
慕容隐,我不会放过你的!不是我嫣儿心狠手辣,若不除了你,他日你难保不会伤我。
冷宫靠近慕容隐房门的屋顶上,玄清王正卧在上面饮酒,他的脸色微红,“咦?又没了?”似乎是有些气恼,狠狠放在一旁,拿起另一坛酒饮起来。
他已经好几日晚间跑到这里,就是为了看她,或许是真的需要守着她,心里才会有些许安心似的。
此刻的慕容隐宽了衣服,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睡衣坐在门边,神色忧愁。她完美的鬓发垂下来,却别有一番韵味。
玄清痴痴的笑了,接着饮下去已经过半的酒,“那个是谁啊!好像隐儿!”
“美人,夜深了,不凉吗?”紫娟走过来替她披上了衣服,慕容隐冲她一笑,“谢谢你,紫娟。”
“谢什么呀!对我还那么客气。”紫娟不好意思的饶了下头,颊边飘起一抹粉红。
“哎呀!小野猫变得那么温顺啊!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寻着声音望过去,江惠子提着一坛桃花酒缓缓而近。
“子惠,那么好,专程给我送酒,不谢啦!”慕容隐嘚瑟一笑,就要去接酒,就差那么一公分的距离时,江惠子指尖一转,递给了紫娟。
紫娟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这是要做什么?
慕容隐尴尬笑笑,这个子惠,每天专门气自己,不过也是不打不相识了,她就勉强交这个朋友。
“咳咳!”紫娟接过酒,“惠夫人从哪儿寻得酒啊!这些东西虽在外头是寻常物,不过冷宫里却极尽稀罕。”
“嬷嬷送的,那嬷嬷虽然有时候不人道,对我还是宽容的多。”江惠子很认真的回答了紫娟,对待慕容隐简直天壤之别。
“子惠,今天咱们仨睡一屋呗!”慕容隐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这个家伙,每天装傻有意思吗?江惠子无奈轻抚额头。
“你在这样,小心我打你!”江惠子帅气挥舞着自己饥渴难耐的拳头,早已经忍不住要打她了。
慕容隐刚想辩驳,远处屋顶上发出一声们哼,接着是重物砸下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