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顾同处理完政务,正闲来无事的时候,尹志平前来通报说李喜儿、李铁哥兄弟两个求见。
闻听是这二人,顾同也没怎么在意,虽然这兄弟两个‘恶名’在外,但是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他也发现他们并没有是人说的那么坏,相反,比起官场中的伪君子,他们的真小人心性还是要高尚一筹的。
李喜儿在前,李铁哥随后,兄弟两个一进到顾同暂时办公的户部衙门的签押房就大声的开始吵吵:“顾兄弟也太是不够义气了,自打你封了侯,也不再找我们兄弟,害得我们整日里无聊,我们现在也才知道,和中都城万千儿郎相比,也只有和顾兄弟这样的豪杰英俊在一起才最是痛快。”
直白的开场话,带着李氏兄弟独有的声腔,只让顾同听罢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倒是兄弟我做得不对了,只是近些日子以来,一直忙于王事,你们也都知道,平息钱荒,监造新钱,事关重大,兄弟我也不敢分心,冷落了两位好兄弟,可当真是罪过罪过。”顾同一边将李喜儿、李铁哥两人往屋子里面迎,一边对尹志平说道:“去给尚书大人知会一声,就说今天的事情都忙完了,我就先告退了,他若是有什么事情,就让人去燕春楼来找我。”说完,顾同就拉着李喜儿和李铁哥往燕春楼去。
走在路上,顾同才发现自己让尹志平带的话有些不妥,张嘉贞现在明着的身份毕竟是自己的上司,暗中来说,更是自己新近收服的小弟,现在自己旗帜张明的告诉张嘉贞自己要去燕春楼,指不定这老家伙会想什么呢
不过顾同对于中都也不算熟悉,今日他打算做个东请李喜儿、李铁哥两人吃个饭,因为只去过燕春楼的缘故,所以就顺嘴说了出去,现在想反悔都不行了。
一路说说笑笑,顾同便和李喜儿、李铁哥来到了燕春楼。
还是上次的老位置,还是上次的菜肴酒水,对于李喜儿、李铁哥两人,顾同也不显得过分的客套,因为心中认可,所以便省去了那些虚浮。却不知,他越是这样,李喜儿和李铁哥却越是拿他当自己人,言语之间,也便越来越亲和。
聊了几句,三人不可避免的又说道近来朝廷近来的一些事情上。
带着几分打探,顾同饮了杯酒,不着痕迹的向主管皇宫府库的李铁哥询问道:“钱荒来势凶猛,户部国库之中的存铜已经全部拿出来铸造新钱了,但是我觉得可能还是不够,不知道陛下的库藏之中有多少存铜?”
李铁哥不思其中还有别的意思,顺口就回答道:“库藏之中,存铜本就不多,我看陛下也有意将皇宫库藏中的存铜拿出来铸造新钱,只是前几日因为几位丞相还有枢密使上奏皇上让铸造铜火铳,申请了一部分铜,不过皇上至今也没有批文同意,我看*不离十,皇上不也会同意,所以兄弟你就放心,只要陛下点头,哥哥我就将宫里面的铜全部运到户部衙门交给兄弟使用,嘿嘿,怎么样?”
“那自然是极好,要知道此举可是功在社稷,利在百姓,要是让天下百姓都能够知道,相信他们也都一定会感谢铁哥兄弟的!”顾同举杯,对李铁哥的这番表态感谢不已。
“顾兄弟说那些做什么,我们兄弟是什么,还不需要让别人来评价,天下百姓眼中,只怕我们早已经是坏的不能再坏的小人了,我们又何必哗众取宠,之所以这样,都是看在兄弟你的面子上的。”李铁哥摇了摇头,在他心中,扬名立万却是还不如和兄弟在一起畅怀痛饮来得好。
面对李铁哥的一席话,顾同心中略微的有些惭愧,毕竟自己是在利用李喜儿、李铁哥兄弟两个,没有想到,他们确实这样真心实意的对待自己,不过,现在只能对不起你们了,顾同在心中默默对李喜儿、李铁哥道了句歉,而二李也没有想到的是,正是他们的这一番真心之举,为他们日后换来了另外一番福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就在顾同三人喝的最是畅快的时候,忽然雅间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声音很轻,可是却听得明显。
“是谁?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我们兄弟吗?那个这么的不长眼?”李喜儿骂骂咧咧一句,也不管门外站的是谁。
门外之人却并不着急,等到李喜儿骂完之后,才有礼貌地说道:“小女子念慈,听闻晋北候、宣徽使、少府监三位大人在这里喝酒,特来打扰,冒昧不到之处,还请三位大人莫要怪罪。”
“原来是楼姑娘啊,失敬失敬”听到来人是楼念慈,李喜儿这厮立刻没命似得站起来去开门,刚才的怒不可遏,这个时候只剩下一脸的笑意连连。
顾同自然不能说李喜儿这货反复无常,毕竟在楼念慈这样倾国倾城的美色面前,很少有男子能够矜持。
看着楼念慈缓缓施身行礼,浅笑连连,不过一对眸子却始终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顾同心中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有一丝不妙的想法,总感觉这个女的像是在打什么主意,而且,与他有关
楼念慈坦然的坐到了顾同的身边,斟了杯酒,就对三人敬道:“前番未能和三位大人畅谈一番,实在是遗憾,今番有幸在相遇,就让念慈略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款待三位大人吧。”
楼念慈的声音弱弱的,让人听到不由得就觉得甜到骨子里,更何况很少笑得她,今天自打进门来就笑容不断,只把李喜儿、李铁哥两个人看的如痴如醉,两人也忘了回话,只举起酒杯,也不管有无,就陶醉的喝了起来。
顾同暗中带着几分警惕,也举杯将楼念慈的敬酒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