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了!”花衬衫一脸奸笑:“真朋友假朋友的,你可以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有急事先走一步……剩下的事都交给我不就得了?反正帐我都替你算完了,还想要多少,你可以现在说个数。”
祝御面无表情,呼吸开始变得略微急促。
花衬衫察言观色,不屑的一耸肩膀:“咳咳……其实我怎么看你怎么觉得咱俩都是同道中人,眼光确实不错,能钓到这么好的货色。比那些酒店、歌厅的贱坯子不知道强上多少倍,我就喜欢这样的……”
祝御不怒反笑,眼里透出晶亮:“你刚才说,一个人吃独食就会变成无路可走,对不对?”
花衬衫的表情一下子肃杀起来,眯着眼道:“你啥意思?”
祝御盯着他道:“我的意思是想告诉你,我本来就无路可走了!”话音刚落,一只斗大的拳头斜刺里蓦然砸出,毫无征兆的擂中花衬衫的鼻梁,炸开了花!
祝御本已绷紧的神经,在这一刻又紧了一下。因为,出手的不是他!
那记声势猛恶的重拳,是别人砸出去的。
一个铁塔般的黑衣汉子越众而出,一拳就把牛叉闪闪的花衬衫擂倒在地!
令人咋舌的变化还在后面,祝御的身旁突然又出现了七八个矫捷的壮汉,悄没声息的一拥而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示警和言语,围上了花衬衫一方剩余的几个跟班,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胖揍!直打的那几个家伙哭爹喊娘,在地下抱头缩身拼命的翻滚求饶。
露天下吃饭的人群登时大乱,接连三四张桌子被黑衣壮汉们撞的横飞倒塌,人们猝不及防之下纷纷尖叫着逃离,西苑食府外临街的空地乱成了一锅粥。
花衬衫从乱军中狼狈的钻出一个头,鼻子里鲜血迸流,头发也被拽掉了好几撮。刚好一抬头,看到了祝御,眼里流露出哀求恳乞的神色。
祝御定定的看着花衬衫,突然有人轻轻拍打他的肩膀,一个文雅低沉的声音响起:“劳驾,请让一让。”回头看去,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面露恬淡沉静的微笑,向他点头致意,然后突然加速小跑了两步,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了花衬衫的面门上……
“嗷”的一声惨叫中,花衬衫嘴里激飞出好几枚被震落的牙齿!受此重创后浑身剧烈的痉挛抖动,两只手死死的捂在了脸上,差点背过气去。祝御后退了一步,斜眼打量男青年,想不到他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突然动起手来却是如此狠辣。
最先出手的黑衣壮汉这时也闪了出来,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蹲伏在地,一把扯过还在哀嚎的花衬衫脖领,死死的摁住了他的头。
男青年也打量着祝御,好整以暇的走上一步,伸脚踏在花衬衫的额头上踩死,俯身接过那面白手帕,轻轻擦拭掉上面的血渍和尘土,随后双手一团,把手帕扔在了地上。轻轻的对花衬衫说道:“我叫席砚君,在嘉山区市府广场对面开了家小小的公司。如果你对今天发生的事有什么疑问和问题,欢迎随时来我公司,一定好好接待。”
祝御略微一惊,他刚在饭桌上听唐君琢、席秋烟提起过这位席家二公子,不想一眨眼的功夫就遇见了本尊。瞧瞧这人出场的气势,说话的口吻,身边跟侍的随从,还有他狠辣桀骜的行事作风,真是和席家“二公子”的身份再贴合不过了。
花衬衫眼里马上露出恐怖、惊骇的神情,很明显他也听清了席砚君的话,知道自己惹到谁头上了。整个川江市的人可以不知道席砚君的名字,但绝不会不知道矗立在市府广场对面那栋地标性的摩天大厦:幕天集团!
两下里一结合理解:幕天集团和席砚君,席砚君和幕天集团,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二话不说,上来就狠施辣手,敢把人往死里打的嚣张行径,除了二公子席砚君还能有谁?
花衬衫马上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倒在地。放弃了任何反抗、报复和侥幸心理,彻底的认命了。
被别人胖揍或许还能找回场子;被席砚君如此暴打一顿,根本就没地方去讲理。在川江地界上,得罪了这个混世魔王,等同于面临一场恐怖的灾难。
“我真没有随便打人的习惯。”席砚君伸手轻轻拍打花衬衫的脸颊解释:“不巧的是,你刚才和这位老弟的对话都被我听到了……更不巧的是,陪他一起吃饭的那三位‘上等货色’里,有一个是我的亲妹妹。哎,我都替你惋惜,为什么说话就不注意点分寸,现在落这么个下场,不算我欺负你吧?”
花衬衫的脸颊高高肿起,鼻孔嘴角血流不断,双眼更眯成了一条缝,勉力挣扎着嘶声求饶:“二……二公子!是我瞎了眼,不知道……不知道那是三小姐,我该死,该死!求您大人大量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