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答案很快揭晓,只见王管家跌跌撞撞推门而出,三两步便跑到卓飞面前,叩头便拜,并大声喊道:“小老儿老眼昏花,不识泰山,实在是该死…该死之至……还望卓公子能包容海涵!公子请随小的来,侯爷有请您入府共饮。”
卓飞哈哈一笑,很大度地扶起惊慌失措的王管家,安慰道:“管家大人莫要惶恐,些许小事,本公子又怎会计较呢?方才不过是吾一时兴起,与您老开个玩笑罢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大肚能容,直令小老儿愧煞矣!”王管家抹了抹眼角,颇为感激地望着卓飞说道:“公子请移步,小老儿为您引路。”
卓飞又是哈哈一笑,瞥了一眼围观群众,见诸人包括自己的四个亲兵在内,皆是目瞪口呆,惊疑不定,唯有王挫是一副见怪不怪、早知定会如此地得意模样儿。
卓飞的虚荣心也得到了小小地满足,笑吟吟地抬脚迈步,就要跟着王管家入府。
可才迈出了一步,卓飞却又停住了,只见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对王挫他们说道:“慢,如此不妥,吾看咱们还是走吧!”
噗通!
不等王挫几人反应过来,只见王管家已经跪地哀求到:“卓公子,早先侯爷交代会有贵客到访,只令我去驱散了府门前的求见之人,却未曾明言贵客的身份,以至于小老儿方才一时糊涂,竟把您当成了一般的求见之人,以至于生了误会,卓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了有眼无珠的小老儿吧!您若是走了,侯爷定饶我不过,可怜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子女……。”
“打住!”卓飞吓了一跳,待听明白之后,不由得好气又好笑,心道:我说你这老头儿最少也有六十好几了吧!可你老母才八十岁?!这也罢了,话说古人都结婚早,那也是有可能的……可你居然还下有嗷嗷待哺的子女,这就令人有些不可理解了吧!嗯,就算您老当益壮、不让后生,但就您这把岁数了,还要去祸害人家姑娘为你来哺育子女,这也太缺德了点吧!
真是信你才怪!可我说古往今来,这求饶的招数儿,怎么就这么地贫乏呢?
卓飞腹诽了好一通儿,但还是赶快扶起王管家,细声安慰道:“莫慌,莫慌,快请起,本公子并无怪罪您老之意,而是另有原因的。”
“哦?”王管家老眼泛着泪花,不解地望着卓飞。
卓飞拍了拍他,笑着说道:“这样吧,管家大人为吾带一句话给马侯爷,他听了之后自然便明白了,想必也定不会再为难于尔。”
“管家大人之称实不敢当,公子叫我一声老王便成,却不知要带的是哪句说话?还请公子吩咐。”
卓飞环视四周,忽然意气风发地说道:“您就跟侯爷这么说,就说本公子问他,他到底是想要一个混吃等死的手下,还是想要一个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大贤!若是前者的话,吾这便随尔进去;然,若是后者嘛,那就请他老人家自己看着办吧!”
噗通~~~
喀喇,喀喇!
噗通的自然是王管家,不用看也知道他又被卓飞给吓得跪下了。
至于喀喇喀喇声,则是围观群众纷纷下巴落地的动静儿。
“这小子谁啊!这么牛?”
“不知道啊!看样子决不是一般人啊!”
“对了,对了,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位定是那个才动梅城,以一首《菊花吟》而获得怡情阁赵才女垂青的那位卓公子吧!”
“不错,不错,我还听说这位卓公子昨日刚在临江文会上大出风头,不但令本州的知州与通判大人尽皆拜服,还被马大侯爷当场擢用封官,直羡煞了全场士子文人。”
“正是,正是,昨日我表弟有幸参加了临江文会,回来之后,立刻便凭着记忆默写了这位卓公子的《佛论》和《善恶论》,我仔细地读了读,其中那番对人性本争的阐述,当真是洞彻世情,直令人叫绝也!话说我那表弟也曾说过此子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但若非亲见的话,我还真是想不出此子竟真的年少致斯也,难得,实在难得!”
“再难得也没用,我看此子未免失于轻狂!想侯爷是个什么身份!那可是执掌一路的擎天大员啊!若他老人家愿提携于你,那可真是你八辈祖宗修来的福分,怎么都得感激涕零吧?可你们看这小子,不但没有丝毫的感激之心,反而倒有些恃才傲物,目空一切之态,哼,他真以为自己是诸葛孔明,想让侯爷礼贤下士,倒履相迎么?”
“我看也是,你说他就不怕惹恼了侯爷,将他……呵呵,此子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
卓飞并不理会众人的非议,只是双手负后,望着还想要说些什么的王管家,言道:“我意已决,尔尽管如实地向侯爷禀报便是,去吧!”
王管家吭哧半响,又见卓飞一副铁了心的模样儿,甚感无奈,只好一咬牙,一跺脚,说了句公子少待之后,便冲入府门,匆匆禀告去了。
…………。。
许久时间经过,许久到卓飞的心中也有些打鼓,心道自己的举动该不会真地激怒了里面的那只老马猴,令他将自己捉拿下狱吧!
围观地人群还是议论不停,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幸灾乐祸地人也慢慢地多了起来,大家都想看看,这位勇气可嘉地少年公子等会儿到底会落得个什么样地凄凉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