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的力量真是可怕,对吗?卡玛?”尼桑城主,玛尔达饶有兴致的问道,“这些都是最能折磨人的刑罚,不管是哪种,除了偶尔几个被折磨还能高chao的变态,监狱里最强的恶霸都不能超过一小时……但你们若罗城的人……哦!今天又超过六个小时了!可怕!真是可怕!”
卡玛不是普通人。能在这片大地上立足的都不是普通人。
更何况是一个城主?城主的价值是巨大的,不说其智慧,手段,单单其的威望,就是巨大的财富。
所以卡玛到现在都没受到一丝折磨。
但卡玛心中清楚,对自己的折磨一开始,将是所有人里最恐怖的。
就在刚刚,有人已经带着卡玛观看了所有正在受刑的若罗城的人。还有已经投降,正是好吃好喝的人。看着他们儿狼吐虎咽,卡玛心中有一股说不清的酸楚,他都不知道自己城中的这些人已经多久没吃到肉罐头。
卡玛没有怪他们,这种折磨下甚至能迫使人将屠刀伸向至亲。甚至卡玛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愤怒,没有叫骂,他知道那么做没一点用。卡玛只是心中冰冷,此刻的南半球正是盛夏,但卡玛感觉到了彻骨的寒。
“哦!卡玛,我的老朋友,你这副样子真让人失望,”要是没有左额上的刺青,达尔玛或许更像一个慈祥的伯父。但他这副模样,更让卡玛心中寒冷。最恐怖的,是冷静的罪犯。
“加入我的麾下,能带上比你若罗城全部人口还要多的战士!听着,那可是战士!不是老弱病残!你还能每天早晚吃上牛肉罐头,那可是好东西啊,有的甚至都还在保质期里,甚至,我能让你挑几个若罗城的人,免于处罚~”达尔玛声音缓缓,“你看,你要是不同意,等待你的,会是尼桑城最恐怖的刑罚,我保证,是的,我能保证。”
“真是有技巧的说辞啊!”卡玛感慨,他说的每一样都是很难拒绝的,只是带几个人免受处罚就是在挑拨了。卡玛心中在奇怪,自己为什么就没有一点要背叛虫神的意思?难道真像尼桑城的人据说,自己在某一时刻被虫子给放牧了?
“如果放牧者是虫神,那……就放牧好了,”卡玛终于露出笑容。道:“达尔玛,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我信奉虫神,且不会背叛虫神。”
“虫神?卡玛!愚蠢的卡玛!你在这大地上十几年了,你是忘了虫子是种什么东西了吗?虫神这词汇是怎么创造出来的,你忘了吗?”达尔玛哈哈大笑:“真是奇妙啊!你居然相信了自己编造出来的谎言!”
“或许这是巧合吧,”卡玛微笑,“我骗大家说有天堂存在,在某一天发现天堂真的存在。仅此而已。”
“我不知道你们那里的虫是怎么会事,但我相信那是虫子的诡计!虫子对你们这些实行虫神崇拜的城都很放松,我可不相信这其中没有什么阴谋!”达尔玛的表情轻松,似乎没能说服卡玛没给他造成丝毫损失,“那很遗憾,卡玛,你将受到尼桑城的款待。”
卡玛心中冰寒,神色却很是镇定,甚至在被带出去的时候还朝达尔玛笑了笑。
在这片大地上,每一个城主都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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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的统治,都得一手拿糖,一手拿棍。
光明的背后一直都是黑暗。像基督教里,善有天堂,恶有地狱。像佛教,善有极乐净土,恶有阿鼻地狱。
像人间国度,也有监狱。这是给人间恶人住的地方,只是尼桑城阴差阳错下,恶人成了统治者。
王冲在妻子怀孕时曾经想过很多教育孩子的方法,该怎么奖,该怎么罚,他曾经细细列了一个表格。
尼桑城太远,王冲的意念覆盖不了,但斥候传来的消息让王冲知道若罗城的人在受怎样的折磨。
很多时候,人是理解不了自己没受过的痛是什么概念。就像看到电视里一个胸口中枪的人,大多数观众都是茫然的状态,但要是电视里放用刀割破手掌,大多数观众都会倒吸凉气。因为那种痛他们知道是怎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