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儿一怔,脑海中不知为何便是想起那位白衣胜雪,俊美无铸的男子来。记得当初在宫里的偶遇,自己还会以为他是阉人,没想到如今他都要大婚了。
“宁儿?”许是见她出神,凌远峰开口唤她。
温宁儿回过神来,见三小子正调皮的拨弄着凌远峰的铁具,她怕伤着孩子,只将三小子赶忙抱了回来。
凌远峰看着她忙活,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恰巧此时铃儿领着馨儿出外玩耍,三小子看见了姐姐,便是在温宁儿的怀里闹开了,可劲儿的挣着身子,要跟姐姐一道出去。
温宁儿无法只得将他放下,嘱咐了铃儿几句,便是让她领着弟弟妹妹出去玩了。
回过身子,却见男人正站在那里,一双乌黑的眸子深深的看着自己,她不解的瞧着男人,一声怎么了刚问出口,就见凌远峰向着自己走近,乌黑的眼瞳犹如月下深海,让她瞧不真切。
“相公?”她轻轻出声,秋水般的眸子里纯净无暇,杏仁般的,仿似能滴下水来。
凌远峰瞧着她,虽说已是生下了两个孩子,可温宁儿依然娇美而温婉,她站在那里,甚是和当年刚刚嫁给自己的时候毫无分别,巴掌大的小脸依然洁若莲花,肌肤细腻如瓷,眸子里更是澄澈如水。
他看了她好一会,终是淡淡一笑,道了句;“没什么,是我多想了。”
温宁儿听了这一句,心里便更是不解了,可看着他显然是不欲多说,她便也不再问了,只回到了后院,准备午饭去了。
凌远峰看着她的背影,方才的那一刹那,他的脑海里却突然想到,若是当初温宁儿没有嫁给自己,当她瞧见了定陶王那般风流俊美的男子时,不知究竟会不会心动?
他收回视线,只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委实令人好笑,他摇了摇头,复又拿起了铁锤,刚要打算干活,却见一个小人儿慢腾腾的走到了铺子里。
他抬眸一瞧,唇角便是浮起一抹笑意,只见那小人眉目如画,一张粉嫩的脸蛋莹白似雪,正是馨儿。
他上前,在女儿面前蹲下自己高大的身子,轻声道;“馨儿怎么了?”
馨儿如今已是三岁多了,却甚是懂事乖巧,从不哭闹。
“爹爹。。。。。”馨儿奶声奶气的唤着。
凌远峰瞧着她,心头便是一柔,伸出胳膊将馨儿小小的身子抱在了怀里,他先是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亲,方才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家里三个孩子,他们夫妻虽说一直将铃儿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可因着她毕竟是宋大人的女儿,无论是自己还是温宁儿,都对铃儿更是娇惯了。诸如做了新衣裳,也都是铃儿先穿,她穿小的或是穿旧的,才会落到馨儿的头上。
而三小子因着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年纪又最小,平日里又最爱闹腾,温宁儿的心思自然便是落在他的身上多些。如此一来,馨儿倒成了家里最不受宠的孩子了。
凌远峰念及此,只觉心头爱怜更甚,望着馨儿的眸光中是满满的温柔与慈爱,他平日里不是忙于打铁铺里的活计,便是要上山,陪伴孩子的时间实在太少。
“爹爹,你和娘亲是不是不喜欢馨儿?”三岁大的奶娃娃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和温宁儿长得像极了。
凌远峰眉头一皱,道;“这是谁说的?”
馨儿小嘴一撇,看那样子似是要哭了似得,“早上娘给了姐姐一块桂花糕,也给了弟弟一块,就是没有给馨儿。。。。。”
馨儿说完,委屈的泪珠便是再也忍不住,一滴滴的往下落。
凌远峰听了女儿的话,心里顿时便是涌来一股火气,他一手抱着女儿,另一手为孩子拭去泪珠,温声安慰道;“馨儿别哭,馨儿要是想吃糕饼,爹爹现在便带着你去买。”
语毕,铺子里的活也是搁下了,凌远峰抱着怀中的小人,向着集市走去,等父女两回来的时候,温宁儿便瞧着凌远峰一手牵着馨儿的小手,另一手中却是拎满了各式点心,而馨儿正拿着一块桂花糕,吃的正香呢。
“怎么买了这么多的点心啊?”温宁儿瞧着男人,心里却是十分疑惑。
凌远峰面色阴沉,显是压着自己的怒意,他先是蹲下身子,为女儿将唇角的糕饼碎屑拭去,让馨儿拿着点心回屋,继而便是站起了身子,向着温宁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