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同窗据说是靖海侯沈家的近枝,颇有些祖产,天天在学堂里装大爷,看他是新去的,就让他替他描字。
刘永安就给他讲价钱,一天一百文,一个月五两银子。
跟着的小厮就说论天的便宜一些。
刘永安这才发觉自己算错了帐,只好道:“论天算是便宜,可不见得我天天有空,若是论月算还可以帮公子干点别的活。”
沈公子:“你个新来的,除了这事,还会干什么?”
刘永安:“我还会猜考题,知道先生每次考试的题目。”
沈公子自是不信。
刘永安:“等我考第一你就后悔吧。”
沈家这一房只有这一个儿子,父母对他期望甚高,逢人就和人开始夸儿子,若他能提前知道考题,岂不是妥妥的头名?
沈公子很爽快地掏了银子。
刘永安却偷偷地拿碎银换了汾酒,塞给张老先生,“我娘让人带来的,您别让别人看到了。”
张老先生平时爱小酌一番,奈何酒量很浅,酒品也不好,几乎是问什么答什么,为此张老太太一般不许他喝酒。然而,闺女托外孙偷偷地带的酒,张老先生自是不会拒绝。
等他喝醉,和他睡一个屋的刘永安自然就交了差。
不过,张老先生每年只出一次考题,刘永安想靠它赚钱根本不可能,不过却让沈公子觉得这位新同窗深不可测。之后每个月帮沈公子描红,钱都掏得非常爽快。
类似于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单张老先生的考题,都被他卖过好几次。
幸好是他在张老先生的书院里呆得不久,不然老先生的名声肯定得被他败完。
这件事,他可没打算让王菁知道,不然她还不知要怎么取笑他!
“那些银钱,是外祖母怕我没银子花,悄悄地给我的。”
王菁曾看到张氏好几次托吉云的娘往娘家送过不少银子,“你哥哥在那儿读书呢,不拿些银子,你舅母们会有意见。”
这会听刘永安说银钱是张老太太给的,倒也信了几分,“你之前没把三哥给的珠宝拿出来,是怕爹觉得你们的关系太好?”
就像这次去龙兴,刘成方实际上是可以让刘永安去的,可他却偏偏选择了亲自涉险。如今左有张志诚时不时的骚扰,右有谢友良攻城掠地,北边还有朝廷随时可能反扑,刘成方已经不相信刘永辉了。
刘永安苦笑:“我会劝爹的。”
王菁:“此战若胜,三哥只怕凶多吉少。”他自己只怕也料到了,不然不会给刘永安送这么多东西。
刘永安的脸上闪过几丝扎挣,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肯定是受了前一阵子流言的影响。爹并不是那等不知轻重之人。”
王菁:“我自是不会受那流言的影晌,可爹若不是因为那些流言,八成不会去龙兴。万一后面还会有流言呢?”
刘永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流言,我查了一两个月了,并没查出来是谁。”但不知为什么,他却想到王菁刚刚说刘成方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到龙兴的话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