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导,招募篮球队教练的事进行地怎么样了?”,体育教研主任赵老师掐完了一支烟询问起篮球队的教练。
“有几个人来应聘过,这是他们的资料,我觉得其中一位叫做李宵龙的尤其值得注意。”
“哦,他的资料呢?拿来我看看!”
“请过目。”
“1963年6月18日生,身高1米82。1986-1994在原上海队任组织后卫;退役后应邀担任上海青年队助理教练;1998年4月担任上海鲨鱼青年队主教练,并于1999年10月率领上海鲨鱼青年队夺得全国18岁以下青年篮球锦标赛冠军;2000年开始担任中国16岁以下少年队队主教练,并于2001年11月带领中国少年队夺得世界少年篮球锦标赛亚军。”
“来历不小啊!他的履历确实属实吗?”赵老师摘下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已经查过了,他的履历全部属实!但自率领中国少年队夺得世界少年篮球锦标赛亚军后各种媒体便没有了他消息,仿佛一下子他这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媒体也一度纷纷猜测他的去向,我在网上查过过去的新闻,甚至有传言说他出意外死了,根据网上的照片,虽说现在的人有了些变化,但可以确定来应聘的那人确实是李宵龙本人!”
“那我们岂不是拣到一个大便宜?呵呵,国家少年队的主教练来执教我们区区一个业余高中球队?”
“看来我们的篮球梦可以实现了啊!”出言至此,赵老师面露欣喜之情,可以预见他也是一位爱球之人。
“一定可以的!”同样的表情也出现在现篮球队教练田建中的脸上。
那是一周前的事了,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出人意料,能够应聘到从前少年队的主教练来担任思元高中篮球队的主教练,确实是田建中所没有想到的。
而正当田建中思绪还陷于当时应聘时的情景的时候,队员李馨的一句话,即刻将他拉回现实,并且吃惊不小。
“爸爸,怎么会是你?”
话音刚落便全馆哗然,大家纷纷开始议论起来。直到田建中重复了七八遍安静之后,篮球馆内才重新归于平静,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包括他自己在内对于此事都久久不能平静。
现身为篮球队领队兼助理教练的田建中便将这个疑问向面前这位中年男子提出。
“是的,李馨是我的儿子,我是李馨的父亲,我叫李宵龙。我从前有过执教同年龄球队的经验,因为看到了学校的应聘广告,加之现在家里也颇为拮据,所以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应聘,没有想到却那么幸运被录取了。从此能够执教你们这些那么有天赋的孩子,我感到很荣幸。”
在一旁的田建中此时心想:“身为前中国少年队主教练的你来担任一所高中的主教练,该感到幸运的是我们才对吧!”因为李宵龙答应担任思元主教练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曾经担任中国少年队主教练的事,所以田建中这句话憋在肚里直犯痒,但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
李宵龙接着说道:“我知道我的儿子一直在打篮球,而且打得还不错,取得了一些小小的成绩。也许有人会想李馨打球打得好就是因为他的爸爸是教篮球的才会如此吧!我要说明的一点是我从来没有在家中教过李馨的任何一点关于篮球方面的经验和知识,他所取的成绩完全来自于他自身,这一点我很替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
“而在接下来与大家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会尽力将我所学到的关于篮球的知识,技术,经验等等方面都教给你们,我会一视同仁,比赛的上场机会全部由队员平时的表现决定,决不偏袒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我的儿子。”
一边说着一边李宵龙走到李馨跟前顺势将右手搭在李馨的肩上。
李馨却竟然朝李宵龙白眼道:“你这个不要家的人,你除了吃喝赌玩,整夜不回家你还会干什么?我怎么重来都不知道你懂篮球啊,我在家里你怎么重来都没有和我提过一句关于篮球的话啊!少在这里假惺惺了!”说完一把支开父亲的手,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离开了体育馆,只留下尴尬的父亲伫立在原地。
李馨那咄咄逼人的口气,这是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夏俊,卓一凡和池胜威都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这是怎么回事?”田导不解地询问道。
“这是我不好,我一直都找不到工作,所以一段时间里我很消沉,常常都不在家中,家里的经济状况都不是很好,孩子的母亲死得又早,我没有能够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职责。”
“是这样啊!”田导的口气中带着些许明白的意味,但余下的似乎还有其他疑问!
虽然“兰梦少年”的其他三人想尽一切李馨可能去的地方去找他,但最终还是空手回到体育馆。在向其他队员讲解了思元高中今年的目标,以及李宵龙的执教计划之后,这天的训练也就这样结束了。直到回家,篮球队的人都没有见到过李馨的影子。
这天晚上,父亲与儿子的角色反了个个儿,平时夜不归宿的父亲早早地在家中等待迟迟不归的孩子,但最终他终于也品尝了孩子空守孤房的那份寂寞感受。
“都12点半了,怎么还不会来啊!他从前也是这么想的吗?我怎么现在还不回来吧!”
无论之前有什么理由,他此时却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从前对于孩子的伤害是多么深。消沉之时,李宵龙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洋河大曲,酒瓶已经拿在了手上,但犹豫片刻之后又将酒瓶放了回去,毕竟借酒消愁愁更愁,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能够参透这个道理。
之前打了夏俊,卓一凡,池胜威,韩冲羽,欧阳驰,章晓雪,方文欣这些记录在李馨铅笔盒中的电话号码,众人花了相当时间来找少年,但是少年的影踪依旧是无结果。
烟缸里已经再也无法塞进哪怕一支烟蒂,中年人终于决定起身倒掉这一盆烟蒂,走到簸箕前,忽然想到了些什么,连烟缸都不顾连同烟蒂一起倒进了簸箕里。中年人飞也似得跑到电话旁,拨通了电话。
“喂,是小周吗?我儿子李馨在你那里吗?”
电话的那一头一个青年转头有所暗示地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少年低头不语,青年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