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醒来时,已不在无量山,而是在一辆马车里。马车里有锦被软垫,有暖炉,甚是暖和。
车外传来秋长赶车的吆喝声。
赵玉坐起身子,掀开了帘子,外面暖阳如煦,道路旁金黄色的树叶迎风翻飞,像展翅的金蝶。
“夫人醒了,感觉如何?”秋长问道。赵玉动了动身子,并没有发现不妥,便回道:“无事了。”
秋长嗯了一声,继续赶车。
“秋长,我们这是去哪里?”
“夫人受了伤,属下带夫人回百花居养伤。”
“百花居?”
“在潇水。”
潇水?那此行便是南下了。赵玉自顾自地点点头,心想:“也好,现在年关将至,天气越来越冷了,南下是最好的选择。”
“夫人,车里有桃花酿,在包裹里,您找找。”
赵玉一怔,抓过角落的黑色包裹,一翻,果然有一酒坛,她迫不及待的拆开坛封,用力一闻,淡淡的酒香扑鼻,顿觉浑身一阵舒爽。
又从包裹里翻出两个酒杯,赵玉便挪到了马车门口,撩起帘子,笑道:“秋长,没想到你准备得如此齐全。”
秋长微微一笑:“路过酒铺买的,可能口感并没有四季城的桃花酿好,夫人您将就着喝吧。”
“这苦寒天气,有酒便是极大的幸事,怎敢挑三拣四。”赵玉道。四季城的花酒向来天下闻名,这桃花酿虽然淡了些,却也并非难以入口。
赵玉倒了一杯酒递给秋长:“秋长,慢点赶路,先喝一杯吧。”
秋长怔了怔,便勒了勒马,伸手稳稳的接过酒杯。
两人任马信步而走,喝着小酒,周围阳光明媚,甚是舒适惬意。
“不知天虚派如何了?”赵玉始终放不下密室的事情,如不是她不敢轻易暴露自己,早已将玉湖子的罪行公之于众。
秋长自然不知道赵玉在密室所见,只当是她第一次动手杀人,难免心里不舒服才有此一问。
“夫人放心,天虚怀疑不到夫人的。”
赵玉摇头:“我并非在意此事?”
秋长不明所以偏头看她。赵玉幽幽道:“也不知玉湖子的死讯有没有传到江湖?”
秋长紧紧缰绳,让马车更慢一点,才道:“差不多快了。”
赵玉点点头,又替他斟酒,秋长连忙接过酒壶,于是便成了他替赵玉斟酒。
“如此最好,我还盼着那杂毛道士所作的禽兽不如之事大白于天下呢。”赵玉喝了一口酒,恨恨道。
“禽兽不如之事?”秋长疑惑问道。
赵玉这才想起来秋长并不知道密室之事,便将自己在密室所见所闻告诉了他。
秋长听了自是激愤不已:“没想到所谓名门正道之人竟也做出此等猪狗不如之事。”
赵玉点头:“幸得他死在了我的手中,否则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生命被害。”
两人喝着酒,又聊了些其他江湖闲话,天将暮时,他们过了乐苍山脚的石方镇,便来到了秋水城。
秋水城临潇水的上游,当地人称云水,云水的源头在乐苍山,所以便有了云上之水的说法。
秋长在城中找了一个客栈,两人就打算在此地过夜了。
“夫人,今晚您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再上路。”
赵玉本就在马车上睡了许久,此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