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蘾贵妃虽然没有注意月舞的神情。但是,她却本能的有些不安。
这些年来,为了争宠她也算是用尽了心思和手段。但是,服药,而且是崔家寻来的药她却是第一次…
“娘娘,崔家可是您的娘家。当今崔家的族长可是您的父亲,您觉得他有什么理由要害您吗?您不知道,这看着不是很打眼的‘冷香丸’可是倾咱们崔家的全族之力才终于从无边海域带回来的好…好东西…”
说到“好东西”的时候,月舞还是不由得微微顿了顿,不过,这不太明显的停顿显然并没有引起蘾贵妃的注意。
是啊,她和崔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父亲和阿娘他们又怎么可能害她?
想到这里,蘾贵妃心里最后一点疑虑顿时消失不见。
“对了,月舞,你刚刚说真的出大事了…”
发泄过后,蘾贵妃终于想起了月舞刚刚想说的那件“大事”,不由得赶紧问了起来。
“娘娘,您不记得了吗?今天可是皇上给战王爷正式赐婚的大日子。这不,四喜胡同仁心郡主和战王府同时办起了流水宴。可是,何颖郡主心里不知道想的,居然大晚上的仁心郡主引了出去,甚至丧心病狂的当着战王爷的面想要亲自杀了仁心郡主。战王爷救人心切,直接用剑在何颖郡主身上刺了个窟窿,直到现在那剑还没有被拔出来…”
月舞此时也终于压下心底的怜惜和愧疚之情,兴致勃勃的将太和殿那边传过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蘾贵妃心里其实也知道个大概,毕竟先前常公公禀报的时候她也听得清清楚楚。不过,此时听到何颖确实身受重伤,并且还是被云戟亲手所伤,心里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些年来,她其实也一直在不动声色的拉拢何颖,但是何颖却不知为何,单单认准可云戟。面对这样一个忠实而坚定的拥护者,云戟却能毫不犹豫的将她扼杀。
看来,云戟的心性之坚定之狠毒,即使是小七云霄也难望其项背。这样的人如果注定无法成为朋友的话,那也太让人害怕了…
也不知云戟这一剑会不会直接要了何颖郡主的命?如果不能的话,也不知伤好之后的何颖能不能被她所用?据她所知,何颖郡主的身家绝对堪比国库也毫不逊色。
太和殿,云昭帝刚一进去,被传召的太医们也都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此时,何颖全身的衣裳在鲜血的淋漓下,将她包裹的好像是一个大血人。因为她身上的剑无人敢拔,所以,她一身的湿衣裳也都无法处理。她的脸色因为失血还有冷冻已经呈现骇人的青紫之色,远远看去,根本不像一个活人。
即便是云昭帝也被何颖现在的惨状给吓了一大跳,他什么也没问,首先命人端来几个大火盆,然后又交代太医们无论怎样都得保住何颖郡主的性命。
可是,太医们一上前检查何颖郡主的伤势,却都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那一剑虽然没有直接伤及何颖郡主的心脉,但是肯定伤及了何颖郡主的内脏…
他们甚至不敢轻易拔剑。
如果拔了剑不能止血的话,或者止血不住的话,说不定何颖郡主会当场失血而亡。
“请皇上恕罪!臣等无能,怕是救不了何颖郡主…”
太医们纷纷跪在皇上面前请罪。
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试。
“先皇啊,是臣无能。您赏赐给臣的铁卷丹书也救不得臣唯一的爱女的性命。先皇啊,你在天有灵的话,就保佑臣唯一的爱女不要丢下臣一个人先走…”
英王何杰面朝宗庙的方向,手里捧着他们英王府的铁卷丹书,哭得一把鼻子一把眼泪,简直是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云戟面无表情的跪在一边,郑诺站在云戟面前,脸上依然残留着惊惶的神情…
云昭帝看着这一幕,额头可疑的跳了几跳。
“启禀父皇,事情的经过儿臣都问得清清楚楚。确实是何颖郡主设计想要仁心郡主的性命,危急关头被救人心切的战王爷给误伤了。所有涉案人员都在隔壁,所有人证物证也一应俱全。儿臣觉得,何颖郡主这次是罪有应得,即便是误伤也怪不得战王…”
正在此时,早先一步赶到的太子和大理寺丞以及宗人府的代表们也都从隔壁走了出来。太子云彦给云昭帝行礼过后将他们的审问结果给说了出来。
“臣等附议。何颖郡主罪有应得,战王殿下救人心切,当属无罪。”
几位大理寺丞和宗人府成员全都赞同太子云彦的建议。
“先皇啊…”
英王爷何杰见此情景,再一次痛哭起先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