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撩开了嗓子,道:“你就知足吧!你以为你除了来我陈府,还有其他大户人家会要你吗?做梦吧!凭着一副美貌,不是所有人都不会再乎你是青楼出生。我已经一忍再忍。自从你进了府,我就捧在手心护着你,想花多少银子花多少,想在外面玩多久玩多久。你自己出去看看,有哪个大户人家能让女人这么做主的。出去上个香还要报了时辰呢,由丫鬟看着才能出去,还要准时准点回来。再看看你,你就惜福吧!什么心里面有阴影,这理由说得我耳膜子都要起茧了,休得拿这套来虎我。”
陈文靖实在是想要个孩子了。
一个男子再大的难处都能挺得过去,可是面子,那就是天,塌不得。
自皋兰洁落了胎,街头巷尾都在传陈府的事。
从嫡公主一人独大,到陈文靖缩头乌龟怕女人,再到老天也看不顺眼陈老爷没有孩子,说到最后断子绝孙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绕是一个男人如何能忍得下去。
还不非得造个小人出来才罢休。
杨柳弱柳扶风般站着,听着陈文靖一顿吼。
面色瞬间由散漫变凝重。
想要在撒娇搪塞已经没用了,索性板着脸道:“你不就是想要孩子么!我又不是什么生孩子的工具!(是呀,她杨柳和等美貌,怎么能够埋没在生孩子上面)大不了纳几房妾侍,我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不像那嫡公主,老压着你不让娶。纳了房侍,你想生几个生几个,我又不拦着你。”
陈文靖闻言更气。
他要是能娶,早娶了。
还用等着杨柳来说么?
还不是因着皋兰洁还是个长公主,有她压着,他想纳个妾怎么着都要经过皋帝的同意。
他若开口问皋帝要几房妾,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面子啊!
他一旦开口要了,就表示嫡公主在过去的近三年里确确实实压着他。
他一个男子,还是个正二品尚书,却连个女人也搞不定。
加上街头巷尾的风言风语。
他的老脸啊,还不如埋到尘土里面去。
也就是杨柳。
经上次秋韵楼强抢歌姬一事之后,皋帝几乎是默认了杨柳跟了陈文靖。
并没有对他强抢一事进行重罚。
也没有说一定要还杨柳清白,或是送她回秋韵楼之类的话。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皋帝心里同情他没有侧室,只是不是能名言罢了,毕竟正室是皇后的嫡公主,但要了那杨柳,皋帝也是没话说的。
杨柳刚才的那些话正好戳中了陈文靖的脊梁骨。
她不拦着有什么用。
关键还在他,老脸没有地方搁呀!
陈文靖一面闷气顿足,一面怒视杨柳,心里面又对皋兰洁恨得牙痒。
历代就没有比他更衰的兵部尚书了。
气道:“这是什么话!我那妾,还要看你拦不拦吗?!”
急了口不择言。
先扳回面子。
杨柳目瞪口呆,和着她刚才的话都白说了。
逐道:“我不就让你纳妾吗?谁拦着你了,我就从来没想过要拦着你。”
陈文靖脑袋充血。
根本听不得纳妾二字。
“你少在这里废话,你既然进了陈府,就是陈府的人。不管你要不要名份,你死都是陈府的鬼。我告诉你,这孩子你不生也得生,生也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