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刚刚踏出去一步,刺骨的寒气瞬间侵蚀了他的整个身体。
冰寒,麻木的双腿,找不准方向。
不得已,祁王斜倾在门框上。
薄唇再次发紫,桃花眼中有紧张,有关切,却无神采可言。
剑枫见状,也冲了出来,噗咚一声,跪在了祁王的脚步,“殿下三思,这样冲过去无疑会给他人留下把柄,于您,于嬅雨姑娘都不利啊!”
这些话,一点一点刺痛着祁王的心。
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一个大煜朝的王,却见不到自己心爱的女子。
可凄可悲!
祁王动了动双腿,对着残月悲凉又邪魅的一笑。
面容突然的憔悴不堪。
他转身,往里。
终是不能随着心走。
书房内的竹婉,一直跪着没敢作声。
“你起来吧!”祁王垂目,微抬手指让竹婉起身。
剑枫这才松了一口气,方起身回到书房内。
祁王缓步,走到东墙边,抬起寒得毫无血色的手指放在了青云剑上,赤色剑柄上寸余长的红绫交替错乱地陷在他的指缝之间。
这把青云剑本是齐慕泽伯父在齐清儿生辰当日送给齐清儿的。
不料,那天的生日宴却成了齐家覆灭的日子。
十岁的齐清儿都还没来得及亲手抚摸一下这把齐家世代相传的宝剑,这把她从小就梦寐以求的宝剑。
杀戮就占据了整个齐府。
慌乱当中,她终是没能带走这把青云剑。
祁王单手用力的握在剑柄,强忍住心中如同火海般的冲动。
半饷,他扭过头去。
只面向竹婉的方向,目无交点道:“你回去之后,想办法让公主对外悬赏求医。”
竹婉听得一愣,不明就里,又不敢多有疑问,便看了看剑枫。
剑枫吸了一口,只用眼神示意让竹婉退下,轻声道:“你照做就好,该如何对公主提,你也应当清楚。”
竹婉点了头,又瞟了一眼祁王的背影,退下了。
“殿下以为谁能控制嬅雨姑娘的寒毒呢?”剑枫待竹婉离开后,问道。
然这个问题让祁王僵在原处许久。
此人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