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伶俐年少上战场,以战功赫赫闻名。
段枫眠……朝堂之上的儒雅君王,战场之上的玉面罗刹,想必是面善心狠,儒雅与冷酷是两种全然相反的境界,这么说来,他是以精分闻名?
而云渺……以盛世美颜闻名。
大多听人提起他,就是长相如何如何俊美,风姿如何如何出众,除了说他长得好看,就不能说点别的?
好不容易有个妞说了点新鲜的,说他擅长于编写酷刑,结果还有人不信,非要强行洗白,那意思分明就是:这样难得的美男子,肯定是如天神般完美,绝不能与魔鬼沾半点边,说他满脑子血雨腥风,那是在抹黑他。
她倒不觉得这是抹黑……
曾经有幸见识过一回云渺编写的酷刑。
那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
那套刑罚的名称叫做——梳洗宫刑。
是一套针对奸淫之罪特制的刑法,专用来对付毁坏良家女子清白的好色之徒。
当时他也就是那么随手一写,并未正式编入刑部刑法。
视犯罪情形,将针对奸淫之罪的处罚分三六九等,轻则阉割入狱,重则剥皮剜肉。最高等刑罚,将受刑者埋于地下,在他头顶生火,火候差不多了便从地里刨出来,轻而易举能脱下一层皮,用刑者以铁梳在受刑者下体缓慢刮肉,此刑罚必能让其牢记终身,名唤:梳洗宫刑。
这惩罚人的方式,与烤叫花鸡的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
说不定就是烤叫花鸡给他的灵感。
说他表里不一,她信。
他的心灵,绝对不比他的这张皮囊来得美丽。
“颜姑娘。”忽然间耳旁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将颜天真的思绪扯回。
颜天真转头一看,正是方兰婷,她从她自个儿的座位上跑了过来说话。
“颜姑娘,今早你真的撇下我就跑了。”方兰婷撇了撇嘴,道,“是否因为本公主一直烦着你,吵着让你买东西,让你心里不高兴了呢?”
“公主可不要误会了。”颜天真解释道,“并非是我撇下你跑开了,而是我遇上了刺客,我带出宫的两名宫女喜鹊杜鹃,都受了不轻的伤,这两日多半连下榻都成了困难,你若不信,大可去仙乐宫探望,可别觉得是我丢下了你。”
她并未告诉方兰婷,刺客是假扮成她的模样,将自己骗入了小巷之中动手。
告诉方兰婷也无用,她原本就是个局外人,刺客之所以假扮成她,只是觉得这个方法便捷有效。
她没有必要与方兰婷说太多,省得这小妮子又多想。
“颜姑娘遭遇的刺杀?”方兰婷听着颜天真的话,似是惊了一惊,“刺客可有留下活口?”
“留下了一个带头的女子,关押在刑部之中。”颜天真悠悠道,“我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我进宫到至今三个月,被人刺杀不下三次,算算,差不多每个月都被行刺,少则一回,多则两回,这一年算下来,估计要被行刺个十几趟。”
方兰婷闻言,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望着颜天真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怜悯,“颜姑娘,你真可怜……”
“承受得起多大的赞美,就要经得起多大的考验,人这一生,若想光芒万丈,总要踩过荆棘。”颜天真语重心长道,“公主不必为我忧虑,我只不过是承受我所该承受的,与我在一起的人,难免都是会被我拖累,喜鹊杜鹃已经被我拖累了,兰婷公主,这以后出宫,若是你我再碰上面,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我恐怕就不能在与你一起玩……”
“没事,没事,宫外没有机会一起玩,宫里还是可以的。”方兰婷讪讪一笑,“本公主也没多少功夫傍身,你要是遇到危险,本公主也只是个累赘,帮不了你什么忙,如此看来,以后宫外遇见,咱们还是别走在一起了。呵呵,我回座位去了。”
颜天真望着方兰婷那利落离开的背影,仿佛是个大写的怂字。
对这种娇憨的女子,若是想摆脱,最好的方法便是:恐吓。
并非是她故意要吓人,实在是这兰婷公主缠人的功夫了得,与她走在一起,总是被她烦得无可奈何,偏偏对着她那娇憨的模样,你又忍不下心去骂,也做不到将她丢着不管不顾。
但若是你依着她,郁闷的就会成了你。
因此,最好的方法便是恐吓,设法让她远离你,让她觉得与你呆在一起是没有好处的,下回碰到你,自然就不会再来缠你。
这是云渺教她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