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管何飞什么反应,转身就走出了房间。何飞伸了伸手似乎想要拉她,但最终却没敢那样做。那一瞬间,他先是想起了苏菡的记者身份,然后又想起了刘总。
看着苏菡走进电梯再关上门,何飞颓然坐下,愣愣地望着苏菡留下那两样东西发起呆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费了那么多周折,好不容易把苏菡哄到身边,她却仅仅只呆了一天。
何飞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简直都有些怀疑,苏菡是否真正在这个房间里出现过。
何飞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他没并没有招惹过苏菡,对她身体不适处置也应该算恰当得体,但为什么一夜之间,事情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仅仅过了一个晚上,苏菡仿佛就突然变了一个人?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恨不得马上就去把这件事弄清楚,但转念一想,即使弄清楚了又有什么用呢?
何飞清醒地意识到,苏菡这样一走,就意味着此前他所有心思都白费了,以后也许再也没有机会靠近苏菡。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种彻底绝望的心态,让何飞再也无法保持理智。震怒之际他突然情绪失控,一挥手将苏菡退回来的裙子和银行卡扫到地上,紧接着又抓起桌上的紫砂壶和杯子,乒乒乓乓一阵狂摔猛砸,随着一阵清脆的声响,大大小小的碎陶片散落了一地。茶水也四处飞溅,连落到远处的银行卡和装裙子的塑料袋也未能幸免。
何飞此刻之所以暴跳如雷,其实完全可以理解。许久以来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精品女孩子,虽一度走近了他,但最终还是成了镜中花,水中月。苏菡来去匆匆犹如昙花一现,却让何飞几乎痛不欲生。
何飞到这时才明白过来,世界上有些女人,也许他这种男人永远也搞不定。要得到她们的青睐,光靠金钱和一个男人器官根本就没有可能。她们有一个特别的精神世界,何飞永远无法进入,她们有一种特殊的精神需求,何飞也永远无法满足。
而最令何飞生气的是,苏菡恰恰就是这种女人。
二十二层只有何飞一人办公,平时没事也不会有人来打搅。现在苏菡一走,尽管何飞闹出的动静不小,却也没人知情。何飞连叫了好几声来人,根本就没人听见所以也没人搭理。
疯狂发泄一阵之后,何飞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他呆呆地盯着一片狼籍的大理石地面,独自又坐了一会儿,总算渐渐平静下来,然后就拿起电话,拨了策划部主任张成功。
张成功几乎马上就接了,说何董,你亲自找我?
何飞苦笑了一下,说我不亲自找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张成功没听明白他什么意思,就说何董瞧你说的,哪儿至于啊?你让新来那位苏秘书打个电话就可以了嘛。
何飞一听差点又上火,心想这些人真他妈不是玩意,哪壶不开提哪壶,便没好气地说,别废话了,你赶紧叫储慧芳上来!说罢也没作任何解释,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储慧芳没过多久就匆匆忙忙上来了,出了电梯没看见苏菡,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谁知走近何飞办公室,站在门口朝屋里一望,不禁吓了一大跳。
储慧芳见这情景心里先是害怕,但紧接着就高兴起来。苏菡不在,何飞生气砸东西,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之间刚才肯定大闹了一场,说不定何董已经打发了苏菡那个贱人。
储慧芳想了想,然后就轻轻地敲了敲门,何飞回过头来,先是恶狠狠地看了她了一瞬,然后没好气地说,进来!
储慧芳怯怯地走进去,正想蹲下来清扫那些乱七八糟的茶叶和陶瓷碎片,却听何飞大吼一声,说先别管那些,我有话问你!
储慧芳吓得浑身猛一抖,不知何飞的火气为什么又冲她来了。赶紧站起身来,却垂着目光不敢看何飞。
何飞起身走到她面前站住,大声质问,说前天我让你去财务部开张支票,你都跟谁胡说了些什么?你说!你全部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许隐瞒,否则我饶不了你!
储慧芳一听这话,才知道坏了,事情根本不是她所想那样,何董发火并非是生苏菡的气,而是因为有人说她的坏话!想到这里不禁直哆嗦,便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有,我真没有,我……
何飞一看她那模样,心里大致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眉头便越拧越紧,说就你这种长舌妇,还能当好秘书?
储慧芳一听这话,才真的急了,说何董,我真,真的没说过苏菡坏话,只是,只是……
何飞冷冷地打断她,说只是什么,你说清楚!
储慧芳使劲咽了几口唾沫,又稳稳心神,才说其实,我下楼的时候,已经听到好多人在议论苏菡。她早上来的时候都看见了,好些人正在打听这事呢。
何飞说都在打听什么?
储慧芳说,有人知道她上了二十二楼,便问我她是谁?来干吗?
何飞又很不耐烦地催促说,别吞吞吐吐的,说话利索点!你怎么说的?都告诉我!
储慧芳说,我只是说,是何董新来的秘书。
何飞说,没说别的了?
储慧芳摇了摇头,说真没有。
何飞一瞪眼,说那我问你,五十万的事又是谁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