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的窗户被小月打开来,阳光从外面泻进来,照进寝室两个人的身上,熟睡的男人轻皱了一下眉,身上有些重,可是却有一股暖暖的气息包围着他,大手被紧握着,他轻轻的小心的捏了一下,确实是一只柔软是无骨的嫩滑小手,是谁啊?心狂喜起来,大口的喘起气来,有些急促,那熟悉的女性花香味染在屋子里,可能吗?她来了,她明明远在千里之外呢,怎么会到宁城来了,而且她还大着肚子呢?眸子攸的睁开来,光彩夺目,幽寒仿如深潭,伏在自已身上的小女人不是她,是谁啊?欣喜瞬间击中了他,可是下一刻,眸中染上深深的忧虑,她还怀着孕呢?怎么能从鬼雾林来到这里呢?
一直在寝室里收拾的小月一抬眼看到王爷醒过来了,高兴的叫了起来:“王爷,你醒了,”南宫北堂飞快的做了个动作,示意小月别大声说话,惊醒了楚楚,小月点了一下头,把空间让给他们两个,退了出去。
南宫北堂活动了一下身子,周身疼痛难忍,但是此刻他一点也不感到疼了,有她在身边,感到心里满满的,好像在这世上他又有了亲人,那种骨肉相连的亲人,她的身上有他的血,一想到这些,他便感到自豪,甚到有些骄傲,原来爱一个人付出也觉得骄傲。
南宫北堂握着楚楚的小手,细心的看着她的睡颜,本来想抱她上床的,可是看她睡得太熟了,而且自已浑身伤,根本没办法大动作,只能轻握着她的手,痴痴望着,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近距离的看过她,她长得既不像有些女人那般妖媚,也不像有些女人那样美的不染尘世,而是那种清丽中带着可爱,俏皮中带着灵动,自然散发出来的气息,使人移不开视线,眉毛细长而短,眼睛像熟透了的紫葡萄,透着光亮的青黑色,小鼻子挺翘迷人,小嘴性感得令人恨不得咬一口,为什么自已觉得她身上每一处都美呢,南宫北堂傻笑。
楚楚动了一下身子,阳光暖洋洋的照射到身上,看来天亮了,可是为什么感觉有人盯着自个儿呢,而且有大手握着自个的小手,飞快的睁开眼,欣喜的望过去,只见眼前的男人歪斜着半边身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个儿呢,不由得又是开心又是难过的笑起来。
“北堂,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下次可不要这样了,”说着眼泪便下来了,南宫北堂一看,忙翻坐起身,想去哄劝她,却带动身上的伤痕,疼得轻哼了一声,楚楚立刻紧张的站起来帮他检查:“怎么样?哪里疼,我去叫啸天,”正想奔出去,却被南宫北堂的大手一带抱紧怀里,紧紧的抱着。
“楚楚,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你知道吗?我真的想让你幸福的,不想让你有负担的,可是我做不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只要一想到以后生命里再也没有你,我就觉得整个人都失去了力量,好痛,好痛,好像自已在黑暗的地狱里,没有阳光,没有人来看我,只有我一个人。”
楚楚听着他一个大男人说着这些肉麻话,不但不厌恶,反而从内心里被感动着,他那样一个高贵冷酷的人竟然说出这样感性的话来,真是让她又惊又喜,伏在他的怀里,轻声的开口。
“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就回鬼雾林去,我们再也不出来了,管他皇帝怎么样呢,他明明不相信你,何必去理他呢,”楚楚一想到皇帝对南宫北堂的不信任就很气愤,也许皇上的计策是对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的生气,轻拍着他的后背。
南宫北堂听了楚楚的话,欣喜的放开她的身子,很认真的开口:“你刚才说什么?”
“不给皇帝守城了,由着他去,”楚楚假装不知道似的眨巴着眼睛,俏皮的吐吐舌头,样子可爱的诱人,南宫北堂心急的去抓她,牵动得伤口,疼得皱起眉来,楚楚忙挨过去,帮他揉着眉:“你别心急,我说,你和我一起回鬼雾林去,你愿意吗?也许官爵地位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愿意吗?”
南宫北堂在第一时间飞快的用力的点头,整张脸庞栩栩如辉,眸子晶亮起来,大声的开口:“好,我们回鬼雾林,以后再也不理这些事了。”说完伸出手把楚楚抱进怀里,心里是满心的幸福,虽然在幸福之余有点担忧,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男人深深的爱着她,可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寝室外面小月和啸天掀帘走进来,看王爷和王妃两个人抱在一起,故意咳了一下,楚楚立刻放开北堂的身子,娇羞的瞪了小月一眼,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啸天走过去一步。
“王爷该上药了,还是让伤快点好吧,要不然小姐可心疼了,”
楚楚一听平常老实的啸天也来奚落自已,不由得虎起脸来:“你们两个家伙,当心把你们凑到一起去。”
楚楚的话音一落,啸天耸了一下肩,表情倒是相当的愉快,只有小月不赞同的苦着脸:“楚楚,这玩笑可不好笑,啸天可还是个小屁孩,你应该给我找个大点的男人配配,怎么把我配给一小孩子了。”
小月的话音一落,啸天可就生气了,沉下脸,阴森森的瞪向小月:“我哪一点是小屁孩了,男人该有的我一样不少,怎么就成了小屁孩了,看来是该找个机会让你知道我不是小屁孩了。”
啸天的话一完,那小月脸早红到耳根子了,转身便冲了出去,寝室里的两个人早被啸天的话逗得大笑,啸天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已的话是有些唐突了,挠着头走到南宫北堂身前:“上药了。”
“好,”南宫北堂应了一声,楚楚站起身准备让过一边,偏他就是不放手,楚楚只得站到他的身边,心里满心满意的高兴,原来知道自已的心意是很开心的事,他们之间从前的阴影已没有了,有的只是北堂为她所做的一切,捏了捏他的手,看他因为上药而疼得挑高眉,一向冷冽的脸,只在望向她时才浮起柔和的笑意。
“是不是很疼,”关切的问,她用力的握着他的手,为自已的无能为力而心痛着。
南宫北堂看她自责,忙摇头,平波无奇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痕迹,好似真的一点也不疼似的,其实哪里真的不疼了,只不过强行忍住罢了。
好在啸天的药很快上完了,又有小月煎了汤药送了过来,楚楚端了过来,细心的让他服下,小月和啸天便退了下去,寝室内两个人目光相交,定定的仿佛一个世纪的时间那么长,南宫北堂拉她坐到自已的床榻边。
“楚楚,我为过去的事向你道歉。”
“别,”楚楚笑着轻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以后再不说那些话了,我们彼此只记着那些好的事情,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好,”南宫北堂发自内心的愉悦,那张因为瘦了一圈,而更清晰的轮廓上,光泽诱人,唇角弯出弧度,柔情的望着她,只有这一刻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时光,屋子外面,管事清脆的开口。
“王妃,要用早膳吗?”
楚楚望着南宫北堂笑了一下,掉过头吩咐:“好,把早膳摆进来吧,王爷也醒了,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送过来。”
那管事的一听到王爷醒了,早激动的奔走相告了,很快整个府邸里的人都知道王爷没事了,一下子整座园里都沸腾开了,那追月和追风一大早过来看望王爷,便听到这好消息了,飞快的赶过来,见王爷果然坐在床榻上,旁边坐着王妃,两个人都是笑意盎然的,眼神不经意间充斥着爱意。
南宫北堂因为刚醒来,自然不知道楚楚的妙计,因此一见到追月和追风便关心的问:“怎么样?宁城还能支撑得住吗?”
追月和追风一听到王爷森冷的话,不禁相视了一眼,原来王妃还没有告诉王爷啊,忙垂首禀报:“回王爷,昨儿个夜里,王妃等领着属下去救王爷,杀了木拓雷,今儿个一大早,那狼牙国的人便闭营不出,想必人心惶惶了,所以王爷不要担心。”
南宫北堂听说昨天是楚楚去救他的,先前他只顾着高兴,还没想到是谁救了他,这会子听两个属下一说,那心陡的往下一沉,幸好她没事,赶紧伸出手拉过她的手,认真的叮咛着:“下次可不许再做这种冒险的事了?肚子快要生了,千万不要伤了孩子。”
“好,我知道了,”楚楚摸着肚子乖乖的点头,就像个听话的乖宝宝似的,其实大家伙都知道这女人骨子里有多暴厌,只是因为听话起来比较乖而已,坏起来同样很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