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安!”
“皇上洪福齐天!”
提心吊胆了大半天,当看到秦皇图浪真从崩塌后的落云峡中走出来时,秦州军的所有人不仅都长松了口气,更是都一脸庆幸的跪了下去。
当然,这不是因为秦皇图浪有多值得崇敬,而是因为没有秦皇图浪就没有大秦国,更没有秦州军。
所以不仅为了秦皇图浪的安全,更为了自己的安全,没有一个秦州军将士对于秦皇图浪的逃出生天不是真心实意的。不然真给秦皇图浪毫无准备的阵亡在落云峡,比起给秦皇图浪报仇雪恨,恐怕秦州军首先就会因为几个王子的争夺皇位而四分五裂乃至自相残杀等等。
因此避免了自相残杀之痛,又能继续保有出境建国的希望,自然没有哪个秦州军将士还会在这时三心二意。
而看着跪倒在面前的秦州军众人,秦皇图浪心中同样感叹不已。
因为在去往落云峡后时,秦皇图浪从没想过自己会遭遇这样的劫难,而即使秦皇图浪这一生遭遇的劫难并不少,但实际想想却没有哪次比这次更凶险。
毕竟别看秦州军在面对江余国军队攻击时并没有落下风,最终可供秦皇图浪逃难的时间却并不多。
又或者说,若没有秦州军斥候前赴后继的为秦皇图浪探路,即便秦皇图浪一开始能与江余国军队打得有生有色,最终也会被江余国军队的人海战术彻底淹没掉。
所以在与时间赛跑的过程中,这确实可算是秦皇图浪一生中遭遇的最大危险,还是在秦皇图浪成就出境建国乃至大陆第三大帝国伟业前的最大危险。
因此点点头,秦皇图浪就放声说道:“众卿平身,朕这次所遭遇的陷阱虽然有些出人意料,但也说明了我们的敌人并非易与之辈,所以真要建下出境建国之伟业,我辈还当……”
身为上位者,在下属面前最重要的能力是什么?
不是高人一等的实力,而是将坏事变成好事,至少是变成激励人的事情的能力。毕竟这世上并不存在从不会失败的人,若是连面对失败的准备都没有,又怎可能获得真正的成功。
所以在秦皇图浪的顺势鼓舞下,秦州军将士的士气很快就重新振奋起来。
因为江余国军队再奸诈又怎样,即便江余国军队能炸塌落云峡,还不是不能伤害到秦皇图浪,这甚至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秦州军和秦皇图浪的勇猛。
只是在安抚下军中将士后,回到营帐中,秦皇图浪的脸色却陡然沉了下来道:“图嘏,汝可知罪!”
“儿臣罪该万死!”
对于秦皇图浪的问罪,四王子图嘏不仅不加思索的立即跪倒在地,甚至于有资格跟进帐中的其他王子、将领也没有一个人会去同情图嘏。
因为情报工作即使再怎么无法避免疏漏的发生,但江余国军队要想在落云峡中埋设这么多矿山炸药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两天的事。这也就意味着在遭遇如此大的伤亡状况下,谁都不可能为四王子图嘏分担罪责,谁也无法为四王子图嘏分担得了罪责。
而看到四王子图嘏认罪,秦皇图浪脸上却也是一片漠然之色。
毕竟不说这次落云峡的崩塌造成了秦州军多少损失,仅是秦皇图浪自己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所以为人为己,秦皇图浪都不可能轻易饶过四王子图嘏。
于是冷哼一声,秦皇图浪就说道:“既然汝知道自己罪该万死,那汝现在可弄清楚这次落云峡崩塌的原因是什么吗?”
“儿臣罪该万死,虽然在落云峡崩塌前,儿臣对江余国军队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但在落云峡崩塌后,儿臣还是从江余国军队中传出的消息探知,此次落云峡的崩塌完全是常开山那厮的计策并通过江余国太子洛天朗来亲手实施的!”
“……江余国太子洛天朗?汝是说那个临就章的监军太子?”
虽然从江余国军队的步步紧逼中,秦皇图浪已经隐约猜出这次落云峡的意外崩塌应该与江余国军队有所关联。可突然听到四王子图嘏提起江余国太子洛天朗,秦皇图浪还是有些意外不已。
因为与秦皇图浪一样,正当壮年的江余国皇上洛夏峰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立什么太子,所以在清楚洛天朗只是因为接下了监军任命,并且必然要与常开山的部队共存亡后才被立为太子状况下,秦皇图浪却也没想到区区一个临就章太子也会有如此大的魄力或者说执行力。
毕竟能想出炸毁落云峡主意的常开山就已经不简单,何况是真将落云峡炸毁的江余国太子洛天朗。
而随着秦皇图浪疑问,四王子图嘏更是一脸惭愧道:“父皇英明,就是这个临就章的监军太子让父皇受到惊吓及让秦州军遭遇了这次重大损失,也让儿臣犯下了无可挽回的罪责!”
“因为只知其为监军太子,儿臣虽然对江余国军队的大部分主要将领都实行了监视和探听情报工作,但由于太过轻视监军太子的缘故,所以就并没有太过在意其这个花架子。毕竟所谓监军,根本就不应该有干涉军务的权力,没想到却因此被常开山所乘。”
被常开山所乘?
听到四王子图嘏话语,没有一个人会惊讶他的辩解。毕竟不管洛天朗是不是太子,任何一个将领乃至任何一支军队最讨厌的都毫无疑问是那些充任监军的人。
因为监军、监军,他们可不是为了帮助军队作战而来,而是为了监督军队在作战中的表现而来。甚至于军队即使在战斗中获得胜利,如果里面有什么让监军不满意的地方,照样可成为他们弹劾军队及将领的理由。
所以别说洛天朗这种临就章的太子,换成任何一个监军都不可能轻易得到常开山的信任与重用。乃至说不仅四王子图嘏,任何一个敌方斥候乃至情报主官恐怕都不会轻易将目标放在一支军队的监军身上,尤其还是在秦州军的战事占优状况下。
只是辩解终究就仅仅只是辩解而已,秦皇图浪就继续漠然道:“原来如此,那汝认为朕应该如何惩罚汝!”
“儿臣不敢,儿臣愿卸掉王子之位及情报主官职责,并代父皇去往北越国京城照顾母后及皇姐、皇妹,全力襄助皇姐整顿北越国朝廷的情报事务!”
卸掉王子之位?
猛听四王子图嘏话语,营帐中的秦州军将领脸上全都是一惊,甚至于三王子图锕也是一脸莫衷一是的望了望跪在地上的四王子图嘏。
因为四王子图嘏这次的罪责即便再怎么无可推托,乃至说四王子图嘏即使往日曾多次表现出无意皇位的态度,但以四王子图嘏一直掌握秦国朝廷情报工作的能力,谁又知道这是不是某种方式的以进为退。
只是这种事不仅要由秦皇图浪来决定与判断,以四王子图嘏往日在情报工作中积累下的仇怨,不仅三王子图锕这种注定要与四王子图嘏竞争皇位的秦国王子,也没有哪个秦州军将领会在这时为四王子图嘏说情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