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看到漫不经心坐在牢房中直视自己到来的左翔,穆迁就一脸苦笑道:“左翔汝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犯下大错吗?”
“这某怎么可能不知道,但在事实已证明某的选择是正确的状况下,那就要看爵爷怎么选择了。”
虽然是被关在牢房中,但不看环境,光看左翔端坐在地的样子,那却是比穆迁更要仪表端庄。只是一听左翔话语,穆迁的眉头立即就蹙了起来道:“左翔汝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汝还想离开穆家军?”
“这不是某要离开穆家军,而是爵爷还会不会让某继续留在穆家军的问题。毕竟某确实做出了越俎代庖的事,谁都不能替某分担罪责。”
“那汝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某就不信汝真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
“某当然不知道这样做会带来怎样的结果,因为某并不了解爵爷。但不管爵爷会怎么处置某,还有是否会将某继续留在穆家军中,至少因为这次事情,某的一切过往经历都已经足以传出穆家军了。只问题是在穆家军外,还有没有人看得上某而已……”
虽然不至于说洋洋得意,但说到最后,左翔脸上明显就多了一种坦坦荡荡色彩,仿佛这原本就是自己的追求一样。
而左翔的话不仅让穆迁一脸滞然,甚至都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道:“左翔汝的意思是,汝这样做的真正意图是扬名朝廷?”
“没错,但这却并不等于某就会离开大人、离开穆家军。因为爵爷若是继续将某留在穆家军中,那不仅只可能让某继续留在大人身边,这也代表了爵爷将会在适当时候以适当方式重用大人,不然爵爷就不怕某将来继续越俎代庖吗?当然,这也不是说爵爷现在将某打发就会不再重视大人了,只是那样大人就要费更多劲才能得到爵爷重视而已。而爵爷若是容不下某,与大人就完全没有关系了。”
“这,这这……”
没想到穆延处置左翔的方法还会关系到自己在穆家军的将来,穆迁就有些被左翔吓住了。
毕竟以左翔的性格,或者说以左翔现在的豪言,穆延若是仍选择将左翔留在穆家军中,确实只可能继续让左翔辅佐穆迁,并通过提拔穆迁来让左翔获得更多发挥能力的机会。
但左翔既然是在牢中说出的这些话,虽然穆迁并没有在身边看到任何人,但也不认为自己与左翔的对话真能瞒得过穆延。
所以这与其说是左翔在对穆迁坦白,到不如说是左翔在对穆延坦白。
因此稍一僵滞过后,穆迁也知道自己同样得为自己争取一些好处了,脸色也顿时转为自然道:“那左翔汝也应该想好自己的将来了吧!”
“将来?某当然想过自己的将来,不过就是在周口县一战之前,某确实只想过要辅佐大人并随大人一起上进的事,就好像苟指挥使与爵爷的关系一样。不过就是周口县一战……”
好像苟指挥使与爵爷的关系一样?
猛听左翔话语,穆迁就不知道自己是该好笑还是激动了。
因为苟岩或许是紧跟着成为盂州伯的穆迁成为了申州指挥使,但不说左翔有没有这种能力及对穆迁的忠诚,穆迁却不大敢想像自己又能否达到穆延一样的高度。
不过听到左翔是到周口县一战才改变想法,穆迁还是有些惊疑不定道:“左翔汝说自己是在周口县才开始产生新想法的?但这可仅仅是一天时间,而且还仅仅只是一次战役而已。”
“这虽然确实仅仅只是一次战役,但大人难道不认为这里面也充分表明了圣母皇太后,至少是天英门的态度吗?”
“所以我们上阵打仗虽然确实不能依赖圣母皇太后及天英门的保护,但比之穆家军在盂州时得到的待遇,天英门现在却是在完全无视穆家军吧!而这如果不会影响到天英门与圣母皇太后的关系,结果也必定会变成圣母皇太后对穆家军和爵爷的态度。”
“……这不可能吧!或者说这即使确实是天英门的态度,但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甚至仅在一天内就结束了全部战事,圣母皇太后也未必会早知道这事并提醒我们。毕竟树大有枯枝,天英门弟子也不可能一成不变。”
不敢说胆战心惊,至少左翔的推断绝对是穆迁不愿接受的。
因为若没有圣母皇太后支持,别说穆家军会怎样,穆延的盂州伯爵位恐怕也难保不会岌岌可危。
所以不是说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圣母皇太后不知道周口县一战的实情状况下,穆迁总觉得左翔的推断是不是太急切了。
毕竟穆家军中都能有左翔这样的异数了,天英门又怎可能全是铁板一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