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知前方还有很多敌人,并且至今都未曾探明咸州军的独特作战方法前,穆延又为什么一定要让穆家军冒着危险继续前进?
这不是穆延不知道这样做不智,而是若不如此,穆延和穆家军根本就没机会了解咸州军现在这种战法的秘密。因此比起了解敌人底细的重要性,所谓的危险就不值一提了。
不然穆家军现在逃得了,将来也逃不了,甚至于北越国朝延的所有军队都会跟着一起遭殃。
所以不管这是不是舍己为人,仅从穆家军能输给咸州军一次但却绝不能一直输给咸州军这点,那就绝不容穆延在这里退缩。
毕竟千里迢迢从孟州来到咸州,未曾打败咸州军前,穆家军也不可能轻易离开咸州,不然不说北越国朝廷是否会放过穆延,恐怕北越国皇上图炀也会对穆延万分失望。
何况以现在穆家军的深入程度,乃至已落在身后的咸州军异样战法所带来的压力,这都不容穆延轻易畏惧不前。
因此在大半部队都已超过自己后,穆延也丢开了一直不能有所突破的咸州军,跟着队伍一起向前面的咸州军大营冲去。
因为咸州军既然到现在都没有发起全军反击,那不管对方的企图究竟是什么,穆延也必须亲自赶到前面看看是不是所有咸州军都掌握了这种怪异得不可思议的战法,又或者说,掌握这种战法的就只有现在出战的一万多咸州军。
毕竟对于任何一支部队来说,任何新战法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的诞生或普及。
甚至于如果能亲眼看看那些还未完全掌握这些新战法的咸州军部队又是如何在失误中成长的状况,这也足以帮助穆延了解这种新战法的秘密。
所以跟着部队来到咸州军大营前,看到咸州军营中已经混乱成一团,甚至都不再有部队挡着穆家军向两边乃至四面八方散开时,穆延的脸上就顿时一喜。
因为这说明什么?
说明咸州军中掌握这种先进战法的部队并不多,而这不仅解了穆延的燃眉之急,甚至于也让穆延对收获咸州军的先进战法收获了极大的信心。
于是不急着往前冲,穆延就望向从前面赶回来的一个传令兵说道:“现在周统领他们冲到什么地方了,有没有发现敌人的主帅或者那什么伪丞相。”
“回禀爵爷,现在周统领他们已冲到周口县门前,正试图一举冲入周口县中,不过……”
“……不过什么?”
虽然在听到周晓等人已在试图冲入周口县时,众人脸上都是一喜,毕竟真能冲入周口县中,没有足够部队施展前面的战法,穆家军完全可以先将周口县夺下后再慢慢想办法消灭城外的咸州军。
只得难得从传令兵口中听到“不过”这种不确定话语,穆仪也在旁边立即追问了一句。
传令兵则略做汗颜道:“不过我军现在虽然已经散布在整个咸州军大营中,杀敌效率却有一些低!当然,这不是前面完全被咸州军克制的状况,只是相比穆家军的正常作战能力,杀敌效率有些低。”
“……这不要紧,或者说这还是好事!但你们就没发现敌人主帅和那个伪丞相吗?”
在知道咸州军不可能所有人都掌握前面的新战法后,穆延并不奇怪里面所产生的杀敌效率上的差异。
毕竟大营中的咸州军即使不像两次出阵的咸州军一样完美掌握了新战法,但以新战法为依托,即使熟练程度上有所差别,那也足够将穆家军拖累得完全无法发挥出真正能力了。
因此在得知大营内外的咸州军对于新战法的掌握确实有生疏之别后,穆延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是真的来了。
而听到穆延再次问起申诚和图辟疆的状况,虽然前面并不是故意要隐瞒,传令兵还是干脆低下头道:“爵爷恕罪,但我们确实没在咸州军营中发现敌人主帅及伪丞相,而周统领则猜测他们是不是已经逃入了城中,这才想要爵爷尽快赶过去帮助攻城。”
“原来如此,那我们进去。”
虽然面对咸州军的新战法,穆家军的杀敌效率确实发生了很多问题,但在深信穆家军的能力,必须深信穆家军的能力状况下,穆延也同样认可了周晓对申诚和图辟疆是否已经逃入周口县城中的判断。
毕竟战争并不是靠一、两个新战法就能取胜的了,相信申诚和图辟疆在知道里面道理的状况下,自然有着能让自己保障安全的选择。
只是真看到穆延朝周口县城门方向赶去时,被阳鼎天带着四处躲闪才成功避开穆家军抓捕的申诚就满脸兴奋道:“好!真是太好了,快点进周口县城去,快点进去……”
没想到申诚会用这种类似诅咒的方式来对穆延表示一种期待,阳鼎天就有些哭笑不得道:“申将军为什么要将盂州伯诳到周口县中去?难道申将军想在周口县中抓住乃至杀死盂州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