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没路,这尸体也没法收。”
虽然培州知州张霖在轿内是看不见不着急,但少数没有吐出来的衙役却也是双uǐ发软地不敢再走了。
因为,这些衙役早年即便也当过兵,但他们或许看过战场上成堆成堆的尸体,可就是没看过指挥使衙前面这样全都是碎尸块,乃至是泥的尸体。
这不是收尸体,而是收尸
但张霖为什么会在现在赶来指挥使衙白天却又不过来。
首先以张霖本就出自官宦世家一点,凭着官宦世家与大明公主的旧隙,在没有大明公主召见下,张霖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跑来收尸。而在发生了夜晚千人被杀之事后,冉家不方便收尸,这就拜托到了张霖身上。
而张霖即便也可以同样不来,但整治培州城的治安本就是张霖的分内之事,他跑也跑不掉,所以只得顺道来拜望一下大明公主。
因此一听衙役说什么没法收尸,张霖立即就怒道蛋,你们没法收尸还想本官来帮你们收尸吗?即便你们今晚不收尸,明早一样还得由你们来收尸。快,先收拾出一条路来让本官去拜见大明公主再说。”
即便你们今晚不收尸,明早一样还得由你们来收尸?
虽然这话很让人不甘心,但在张霖怒叱下,几名衙役的双脸却苦了一下,只得转向旁边一名背身而立,双手却扶着轿竿的老头说道:“冉师爷,你看这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收尸呗!”
与张霖还可躲在轿子中不同,作为张霖的师爷,冉荇虽然无法躲,但从看到地上的血迹第一眼,冉荇就开始扶轿倒行了。
因为冉荇一直都是倒行,这才没看到前面街道上的碎尸,这才能保持镇定。可即便如此,望着自己脚底下缓缓流淌的鲜血,还有闻着空中传来的刺鼻鲜血味,已经年过七旬的冉荇还是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而冉荇已经年过七旬,为什么还能做师爷?
这不是说张霖有多看重冉荇的能力,也不是说冉家有多看重冉荇的经验。而是某些地方的师爷并不是随官员一起在各种官位上走动,而是固定成为某一地、某一职的师爷。
虽然这种师爷与官员的感情肯定不比官员一直带在身边的师爷强,但由于他们专属一地,或者说是专属一项工作的能力特别强,因此即便身边带有师爷的官员,一般也不会轻易解雇这种有专能力的师爷。
往往都是直接任用他们做自己的师爷,或者就是干脆采用双师爷制。
而因为张霖属于官宦世家,原本就有自己的师爷,所以冉荇在张霖身边也属于双师爷。只是说张霖自带的师爷还在一旁吐个不止,这才会被衙役问到了冉荇头上。
当然,作为专属于培州知州的师爷,冉荇不仅为政经验老道,更是非常善于处理历任知州与冉家的关系,这才会在培州知州的师爷一位上坐得稳稳的,冉家也暂时找不到可以替代冉荇的人选。
因此在听到冉荇命令也等于听到冉家命令下,那些没有吐出的衙役自然只得开始往前移动脚步了。
可没等他们真正走到近前,还在距离满地碎尸块约有两步远的地方时,那些衙役的头顶上立即传来一句喝声道:“站住,什么人胆敢无故靠近指挥使衙
“啊!”
听到喝声,衙役们就惊呼一声抬起脸来。
看到站在街边墙头上的一名面宫nv时,却不知是惊是的才战战兢兢说道:“nv,nv侠,iǎ人乃是培州知州府的衙役,奉培州知州大人的名义前来收尸。”
“收尸,不行。”
随着衙役话音落下面宫nv却是冷喝道:“这些尸体不能由你们来收,只能由冉家人来收,而且还得明天天亮后才能开始收尸。如果没什么事就速速退下,以免惊扰了大明公主殿下休息。”
听到面宫nv话语,衙役们顿时不惊反喜道:“谢nv侠恩典,谢大明公主殿下恩典。”
这不怪衙役会道谢。
因为,不说他们从没看过碎成这样的尸体,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收敛这些尸体。能逃过收尸的工作,这对他们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事。
但那些衙役虽然高兴了,轿子内的张霖却一脸不满道:“明天才收尸?这怎么行,万一起瘟疫怎么办?”
“起瘟疫怎么办?那就是你们培州人该死。”
虽然没想到张霖竟敢不高兴,但听出张霖话语中的脾气面宫nv的脾气顿时也上来了。
“或者你们敢说培州人放任敌人袭击朝廷的指挥使衙袭击大明公主的行辕不是该死?”
“啧!”
乍听这话,冉荇或许有些无话可说,毕竟这事的确是冉家的责任。可以着官宦世家的优越感,张霖却在轿子中扁了扁嘴道加之罪,何患无词!本官乃培州知州张霖,要求面见大明公主。”
“面见大明公主?你就这样面见大明公主吗?”
听到张霖自报身份面宫nv就乐道:“有本事你就徒步从指挥使衙前步行进入求见大明公主,吾保证大明公主可答应你连夜收尸。”
“哼,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