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好眼力,奴家名叫忆桃,今日乃是第一次来少师府,可能还要在少师府逗留一段时间,不知大姐又该怎么称呼。”
曲妈为什么要唤忆桃为姑娘?
因为与北越国女人在嫁人后多都是立即做妇人装扮不同,西齐国不仅没有这种风俗,甚至由于忆桃原本就是一名ji户,不存在因为男人改变自己装扮的理由,所以忆桃一直都是做着一种可做妇人又可做姑娘的装扮。
因此在被曲妈误会时,忆桃也没有急着解释。
甚至想到曲**身份可能在少师府不一般,忆桃就在曲妈示意下迎了上去。
而曲妈虽然不是没在少师府中见过其他前来作客的女人,但那些客人中真正能与曲妈说得上话的人却并不多。可以曲妈当初招呼乔姐、小瑶的熟络态度,曲妈本身就是个热情好客的女人。
况且忆桃先前还说什么要注意一下,显然也有需要人照顾的地方。
因此,在小瑶跟着乔姐一起离开后,由于少师府中已没有再需要自己照顾的人,曲妈在对上忆桃时就有些高兴道:“妾身姓曲,少师府的人都管妾身叫曲妈,忆桃你也别叫大姐什么的那么客气了。”
“忆桃知道了,可曲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做绣活。”
听到曲**自称,忆桃心中就惊讶了一下。
因为会用“曲妈”这种自称的肯定都是一些下人,不然稍有身份的女人至少都会自称为“曲氏”。而且从曲**身上衣物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优渥从容态度,忆桃可看不出曲妈哪里又像下人了。
可随着忆桃不经意间的追问一句,曲妈脸上顿时一窘。因为若不是为了易嬴,曲妈也用不着每日都到这种地方做绣活。
当然,这对曲妈来说并不是一种负担,而是一种不可言道的享受。
因此曲妈脸色很快又一整道:“这没有什么,主要是曲妈觉得这里清静,可忆桃你又是哪里人,怎会说要住在少师府中呢?”
“曲**绣工真好。”
如果换成另一个女人站在曲妈面前,或许她们根本不会注意到曲妈脸上瞬间冒出的窘色。但作为一名曾经的红牌ji户,忆桃却绝不会疏忽掉这种最能说明时期真相的表情变化。
因此曲妈即便立即回复过来,忆桃还是知道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
然后再看看曲妈手中的绣活居然都是些方巾一类的男士绣品,忆桃就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因为一般女人若是为男人做绣活,肯定都会挑些长衫、长裤一类的经久耐用之物,而好像方巾这种小物件,不是足够亲近的女人可不会轻易去做。因为若是做了却没人肯用,那反而还会让女人觉得丢脸。
而在发现曲妈做的绣活过于特殊后,虽然不敢说曲妈做的这些东西都是为易嬴准备的,但想想曲妈有别于一般女人的光彩夺目,忆桃就知道曲妈肯定是在为少师府中某个极有身份的男人在做绣活,不然她又怎会有这种发自内心的自豪。
所以,装做随意间将曲妈绣了一半的方巾拿在手中赏玩,忆桃就说道:“忆桃原本是西齐国人,今日乃是随前西齐国左丞相的队伍一起前来北越国京城求发展,这才暂时落户在少师府中。”
“西齐国左丞相?怎么西齐国又来人了?现在少师府中的西齐国人还真是多啊”
“少师府还有什么西齐国人?曲妈是在说严大人吗?”
“不只是严大人,还有一大帮子西齐国密探。也不知老爷是怎么想的,居然留了一群西齐国密探住在府中。没事忆桃你可要小心些,别给那些家伙给带坏了。”
从忆桃态度中,曲妈就知道她不是那些西齐国密探一样的人。
因为易嬴早有规矩,不许那些西齐国密探在少师府中乱闹,甚至不允许她们胡乱接近少师府的人。所以曲妈即便也知道那些西齐国密探不是普通人,但也不会去害怕她们。
但忆桃也是刚到少师府,第一次听说少师府中居然还住着一群西齐国密探,顿时就一脸吃惊道:“什么?少师府中居然有西齐国密探,西齐国在北越国的密探不是只有君莫愁一人吗?”
“原来忆桃你也听说过君莫愁的事啊”
“不过这些密探可与君莫愁无关,而是被你先前说的严大人带来的,因为严大人原本就是西齐国的密探头子。”
严大人原本就是西齐国的密探头子?
虽然忆桃在前厅中也稍稍留意过严松年的身份,但可不知道他还是西齐国的密探头子。因此一边听曲妈细说,忆桃心中就吃惊万分。
不仅吃惊严松年的身份,更吃惊曲妈居然也知道这事,甚至还敢将这件事随便告诉自己。
因为,曲妈知道这件事是一回事,但是否敢随意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件事了,而这也说明了曲妈在少师府中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不然曲妈即便知道这件事,恐怕也不敢随便对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西齐国女人说出来。
这不仅要有掌握事情的能力,更要拥有控制事情发展的能力才行。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