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冉华即便只是个女人,却也能听出易嬴话中暗藏的险恶,同样满脸色变道:“少师大人说育王爷乃是为了太子母亲离开京城?难道育王爷想对太子母亲不利?”
“这很奇怪吗?”
易嬴为什么能在苏阳欢和冉华面前直言不讳?自然是为将育王图濠早**出京城。
因为,若等这件事情宣扬开去,别说在其他人眼中北越国皇帝图韫会不会放任育王图濠前去申州搅局,育王图濠自己也恐怕要考虑一下该不该避嫌不要前往申州了。
不然育王图濠抓到太子母亲再让人知道这事还好说,可如果明知育王图濠是为了抓太子母亲而前往申州,其他人会怎样看待这事、又会怎样看待育王图濠就不好说了。
可育王图濠又能不前往申州吗?
如果育王图濠真放弃了这么巨大利益不前往申州,别说他立即就会成为易嬴和北越国皇帝图韫眼中一个不值得担心的人,恐怕育王府一系的很多官员都要因此失望了。
因此随着易嬴反问,苏阳欢、冉华都有些满脸色变地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们之前甚至都没想到育王图濠乃是为了太子母亲才要前往申州的事,突然面对这么复杂的局面,谁又能一下反应过来。
而在看到苏阳欢、冉华都呆在那里时,易嬴就笑道:“好了苏大人,这事你们也别放在心上,先帮本官办好褒拟脱籍一事才是正理。”
正理?
与育王图濠将要前往申州抓捕太子母亲相比,还有什么事情能是正理。
因此不是说满脸难看,苏阳欢也有些难以想像道:“少师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将这些事情告诉皇上。”
“皇上?苏大人真认为皇上不知道这事吗?”
苏阳欢虽然是冉丞相女婿,但却不等于冉丞相知道的事情,苏阳欢就全能知道,因此易嬴一脸乐道:“皇上不知道这件事,又怎会对劫持了太子母亲的余容和现在的余府都不闻不问,好像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个,那皇上对此又有什么准备吗?”
“有余容和余容的盂州军在那里,皇上还有什么必要再去做准备?育王爷又不是浚王爷,哪能轻易将太子母亲抓到手中。这件事情冉丞相也应该知道吧他就没对你们说过吗?”
“易少师你说爹爹也知道这事?”
“那当然,他能知道太子母亲被劫之事,肯定就能知道育王大世子被劫一事,那不同样都是发生在兴城县万府的事吗?”
在易嬴面前,苏阳欢和冉华就好像两个晚辈一样。
虽然不说是教训两人,易嬴却也不在乎在这里堵一堵冉鸣。
因为,易嬴固然不用怀疑冉鸣对北越国皇帝图韫,乃至是对太子图炀的忠诚。但相比于冉鸣能做到的事情,他现在真正去做过的事情却还是太少,不然又怎会有鲍公公投入育王府一事发生。
或许因为名声不好,易嬴是没办法去拉拢那些朝廷官员,但易嬴做不到的事,却不等于冉丞相也做不到。
没想到易嬴竟会说冉丞相早知道这事,面面相觑一下,苏阳欢和冉华夫妇都有些无语。
好一会,苏阳欢才一脸尴尬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先别说这事,先由下官帮少师大人办好褒姑娘的脱籍手续再说吧”
“那就有劳苏大人了。”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在明白冉丞相很可能也了解申、盂两州及育王府变动的状况下,身为冉丞相的女儿、女婿,苏阳欢和冉华都知道自己不能再急着向易嬴多说、多问什么了。
毕竟两人不仅都无法代表丞相府态度,更是不能因为易嬴而违背了丞相府的既定方针。
所以,在师爷冉奇将褒拟的籍册拿出来后,苏阳欢很快就为褒拟办好了脱籍手续,并将易嬴亲自送出了京兆尹衙门。
而在看到苏阳欢将易嬴送出京兆尹衙门的样子后,虽然不知易嬴来京兆尹衙门到底是干什么,站在门前的几名衙役还是松了口气,至少这就表明易嬴并没有与苏阳欢发生冲突。
不然一朝天子一朝臣,万一苏阳欢被易嬴从京兆尹的位置上弄下来,谁又知道他们能不能继续讨将来的大人欢心。
不过,不知道那些衙役的小心思。没等易嬴登上马车,一旁就突然传来一句轻呼道:“少师大人。”
听到呼声,易嬴就转脸望去,这才看到叫住自己的竟是一个素衣丧服女子。
别说易嬴在京城认识的女子不多,身上带丧的女人更是屈指可数。
除去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白岱真,也就只有眼前的闵江氏一人。
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京兆尹衙门前遇到闵江氏,看了看闵江氏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伺候下人,易嬴顿时一脸惊讶道:“闵夫人,你怎么独自一人出门啊来京兆尹衙门有事吗?”
“少师大人万安,妾身是来京兆尹衙门办理落籍手续的。”
“落籍手续?这事也要闵夫人亲自办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