浚王图浪是坚持要杀回京城,育王图濠是坚持要名正言顺、堂堂正正地获得北越国皇位,而箜郡王图兕则是坚持要让先皇图解的血脉付出应有的代价。
所以,突然听到易嬴说什么皇上寿岁已尽的话,不仅图瑗立即睁圆双眼,图思惠也惊呼出声道:“什么?皇上寿岁已尽,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不然你们认为太子怎会那么容易成为太子,浚王爷还能得到出境立国的机会?”
随着易嬴望向自己,虽然不知他说服李府有什么意义,图潋还是点点头道:“的确,不说我们浚王府现在是采取何种方略,如果箜郡王现在不开始做打算,再过两年,等到太子继位,箜郡王失去了郡王身份,他也就再不可能号令任何人了。”
“……这,既如此,易少师又为何要救李府?又为何能救李府?”
不能说相信,但更无法不相信。
突然听到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图瑗就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易嬴。
易嬴咧了咧嘴道:“这或许是因为本官与睿祥贤弟的交往还不错吧而皇上如果想用血缘关系来处罚李府,那就不知道该处罚多少皇室宗亲才够数了,毕竟夫人及李夫人现在都已列入李氏族谱,早已不算是皇室宗亲中人。”
“这个……”
随着图思惠怔了一怔,二郡主图潋也一乐道:“对啊吾怎么就没想到,皇上真要处置图瑗这个箜郡王孙女,他自己不还是箜郡王的侄子吗?再说图瑗现在又已经是李府夫人,他怎么抓人能抓到李府头上。”
“这就是李冈邀功所致。”
易嬴说道:“而且不仅如此,夫人先前叫睿祥贤弟来向本官道谢的事情也颇有不妥。”
“不妥,为何不妥。”
渐渐接受了易嬴观点,图瑗的脸色也开始和缓多了。
这主要因为皇上寿岁已尽的事情太过震惊,影响到的地方又过于方方面面,图瑗一下无法把握全局,只得先随易嬴之意说了一句。
易嬴却不管图瑗接不接受自己,继续说道:“因为盂、申两州现在正处于战乱漩涡中,睿祥贤弟不离开盂州还罢,他现在若敢离开盂州,肯定会被余容处死。而即便余容不处死他,失去了睿祥贤弟这个与余容沟通的渠道,箜郡王同样也会宰了这个没有大局观的曾外孙。”
“战?战乱,怎么盂、申两州陷入战乱了?余容已经打去申州了?”
听到自己丈夫有危险,图思惠立即紧张起来。毕竟余容对申州的觊觎早为京城所知,只是余容究竟在觊觎什么,知道的人并不多。
易嬴说道:“这不是余容打到了申州,而是余容劫持了太子母亲,申州穆延必然会联合育王府的力量进攻盂州。”
“余容劫持了太子母亲?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仅图思惠,突然听到余容劫持了太子母亲,图潋也相当震惊。
易嬴说道:“这是在新年刚过就发生了的事,而本官那本《关雎》正是为此而来……”
随着易嬴将余容与焦玉间的感情纠葛,还有余容劫持焦玉所带来的后果一一说出,图潋和李府两代夫人图瑗、图思惠都是面色大变。不仅因为易嬴所写的《关雎》竟就是焦玉与余容的故事,还因为育王府和箜郡王都会投入到这场战乱中。
好一会,图潋才说道:“易少师,你这话有些不对吧虽然为了抓住太子母亲,育王府的确会插手盂、申两州战乱,但要抓住太子母亲,育王未必会将自己的军队都投入其中吧”
“那万大户如果将图仂也抓了起来,甚至还有可能杀了图仂呢?为了救出图仂,育王府能不出兵盂州吗?”
知道图潋可能比自己更了解育王图濠,易嬴却不会太过担心道。
“万大户将图仂抓了起来?万大户为什么要抓图仂?”
刚疑惑一句,图潋立即惊呼道:“……等等,难道万大户确实想造反?你这混蛋让育王府去与万大户联系就是为了送一个人头给他?”
对于图潋这么快就能想通事情关键,易嬴并不奇怪,一脸乐呵呵地望向图瑗说道:“呵呵所以了,面对盂、申两州乱局,睿祥贤弟就是不想卷入进去都不可能了。”
“而在箜郡王进军盂州,意图联合余容歼灭育王图濠的军队时,身为盂州知州,睿祥贤弟必然得成为双方的中间人,也非得卷入箜郡王的叛乱不可。那么李府就不再是被箜郡王牵连,而是被李睿祥牵扯。你们一家孤儿寡母,又真能在京城独善其身?”
独善其身?现在还有谁会去想什么独善其身的蠢事
等到弄清如今盂、申两州的混乱状况,图瑗和图思惠根本就不敢再想李睿祥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的事了,而是开始担心李睿祥的安全。
紧张得攥紧双拳,图思惠就说道:“少师大人,那你说睿祥会不会在盂州有危险?”
“只要他在盂州听话就不会有危险,因为本官和大明公主同样关心盂、申两州战局,相信关于这点,睿祥贤弟比你们更清楚。而除非他选择错误,即便箜郡王也无法威胁睿祥贤弟倒戈。”
望着易嬴信誓旦旦的样子,不仅图思惠,图瑗也有些说不出话了。
因为,李府在京城遭难或许的确是件无妄之灾,但凭着现在盂州的混乱状况,即便没有箜郡王出逃一事,李府或许也无法独善其身。
想想这一切居然都与易嬴有关,她们怎么还敢拒绝易嬴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