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恕末将”
要想在远离乌山的奴隶营中独当一面,萧轼就必须做到让属下全无贰心才成。
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党同伐异年代,依靠某种名义就可在无人管束的地方作威作福。顺者昌、逆者亡,即便乌山营中早先也有人曾想插足奴隶营,但无一不都被萧轼在暗地处理掉了。
可即便现在能留在萧轼身边的将官都可说是萧轼心腹,但同富贵有,要想共患难,特别是近似于造反的患难,一般人并没有这个觉悟。
“住口”。
看到属下开始彻底慌乱起来,萧轼怒叱一声道:“少师大人。不用大人在哪里撺掇,本将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带他们走。但请大人也要记住了,以后大人与乌山营是敌是友,全在一念之间。”
“啧啧!萧大人,好像你一个都尉就能代表乌山营一样。但离开之前,萧大人不认为应该留下些东西再走吗?。
随着萧轼策马想要转身,易赢却依旧发出一些带着挑衅的抽笑。
想起丹地武艺,萧轼也陡然一惊,再不敢背身离开,怒视易赢道:“少师大人,你究竟想要怎样。”
“萧大人,别怪本官没有提醒你”小
“要是萧大人今日不留下些东西再走。萧大人认为就以自己今日所为,能向乌山营交代?乌山营又会放过萧大人吗?所以长痛不如短痛,该放手时就要学会放手
大人到底想怎样?”
没想到易赢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萧轼就有些须眉俱张。
但萧轼更无法否认,自己如果就这样走了,真的会无法向乌山营交代。因为易赢若是狠咬着不放,说不定真会让乌山营背上个造反,至少是意图造反的罪名,给陛下留出整治乌山营的借口。
所以愤怒过后,萧轼只得说道:“如果少师大人想要周谨的项上人头,末将保证随后就为大人送到
“大人说错了,周谨是周谨,大人是大人
易赢这才彻底掀开车帘,一脸志得意满道:“而且如果说到那周谨,本官到想让大人和乌山营饶他一命,便是放他回座州成不成?更要告诉他,即便他做不了万大户,也要去投靠万大户才成,免得本官什么时候闲得慌,拿他当成万大户来开刀,这话萧大人可明白?。
“嘶!”
易赢即便在那里说得兴致勃勃,众人却都是到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易赢这分明还就是万大户那一套。逼人造反。好像他已经不耐烦万大户至今的未起兵一样。
这种话别说当众说出来,就是想一想。未必都有人真敢这么去想。但易赢偏就是说了出来,却让所有人都有些哑然。
甚至萧轼也是眉头一皱道:“少师大人,你此话当真?”
“自然是当真,反正今日之错不是错在周谨身上,而是错在那老师爷身上。只要萧大人不因自己而为难周谨。想是乌山营和朝廷也没理由为难周谨,本官也就是想差那周谨不得不为本官办一件小事而已,这不会妨碍到萧大人吧!”
“既然这是少师大人之意,本官敢不从命,本官回去就将那周谨赶回座州,不知大人还有何指教?”
听到这里,萧轼总算明白了。不管易赢是不是真想逼周谨去投靠万大户,他的确没有现在就收拾周谨的想法,不然又怎会放过周谨。
可回到这里,不知该不该有所期待,萧轼却又不知易赢留下自己想要干什么了。
易赢说道:“不敢说指教,但萧大人如果还像先前那般坚持。本官原本可是想留下萧大人的两只手做伴的
“如果萧大人没有了可在沙场上虹立业的两只手,萧大人又打算回家靠媳妇养活?萧大人的媳妇又会养一个不能干活的活死人男人?还是萧大人打算回家依靠自己老娘?”
“所以说,萧大人不坚持是对的。”
“因为萧大人不坚持,至少还能回去做人,还有两只手可以干活,用不着萧大人的老娘来养活萧大人,养到她老人家老死了,萧大人都没办法亲手帮她刨坟挖坑。萧大人爱不孝,本官当时也是很乐于成全呢”。
这算什么?
随着易赢幸灾乐祸一溜烟说下来,众人都有些哭笑不得,萧轼的双脸更是青一阵、白一阵。
因为,萧轼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是已经表露出了放手之意。易赢可是真会砍下自己双手的。别说武将没了双手能干什么,就是文官,乃至普通百姓没了双手恐怕都会活不下去。
现在易赢说出这话,一半是继续讽刺萧轼,一半却也是在警告其他人,乃至是在警告整个乌山营
因此,强忍着心中的不快与郁闷,萧轼仍是只得老老实实拱起双手道:“少师大人教的是,末将多谢少师大人开恩,但不知少师大人打算让末将留下什么东西再走
“那就需要萧大人自己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