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
易赢都已说到这份上,赵直等人也知道再怎么阻止都没用。面面相觑间,却又有些极为忌惮。
不是忌惮易赢宗再说,而是忌惮易赢真敢打询至府家因为,易赢如果给柯三一个解释的机会,相信易赢再想以什么理由打柯三都会很困难。因为开打之前,只要柯三将询王府搬出,一来二去的纠缠一番,易赢也未必真敢打下去。
但一个“打完再说”却也说明了易赢的跋扈嚣张,嚣张得询王府的面子都敢不卖。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在更多人眼中都只是句笑话而已。但换成了易赢的打完再说,却没有一人敢说这是笑话。
因为打都打了,是否同罪还有必要考虑吗?
二十大板并不需要多少时间小柯三很快又被拖了回来。因为易赢并没有留情的习惯,柯三的双腿附近也都被鲜血染红了。“昏官,你就是一个昏官。”
被拖进堂中趴在地上,柯三仍是张口大骂着。看着柯三的凄惨样子,三剩都在一旁哆嗦起来。
易赢却不管柯三如何谩骂,冷哼说道:“柯三,想知道本县为什么打你吗?很简单,就因为三剩是询王府家奴。
询王府家奴犯了错,自然有询王府家规来处置,凭行么你要将这等家事拖到本县公堂上来折腾
“难道你是想故意耽搁本县公务,让本县为了询王府家事荒废了为民做主、荒废了朝廷恩典吗?真是这样,你岂不是在冤枉询王在与朝廷为难,故意将家事与国事不分?。
强词夺理?
听到易赢辩解,谈寒脑中就只有这一个念头。可即便如此,他却仍旧无法挑出易赢话中的毛病。因为,易赢这个云兴知县的工作即便再怎么清闲,他也犯不着去为了询王府的家事穷搅和浪费时间,耽误了其他更重要工作。
如果人人都像柯三一样拿着家事到大堂、到朝廷上胡扯,朝廷就不用再管其他事情了。所谓家奴、家法,也就再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不是有理没理的问题,而是事情根本就不该这么办。
“你,你强词夺理,这明明是三剩不满王府责罚,这才想到大堂上评理,你又怎能将责任推托到王府身上?。
事情被易赢牵扯到询王图尧身上,不知怎么答话,柯三也只得趴在堂前拼命争辩着。
易赢却一瞪眼道:“他不满家中责罚,你就要将事情推到本县头上,表现自己的公正及不偏不倚?既如此,那你们还要家法干什么。直接将家法废了,将家奴全都解放成雇工。本县自然可以给你们一个讲理的机会
“本县可以审案,但不可以为家奴审案,询王府想要表现自己的仁慈,那就不要再收家奴。”
斥两句,易赢就转向赵直道:“赵县承,立即给三剩开具赎身文告。既然询王府不愿管理下人。那他们就不消再用下人了
“谢大人开恩,不过小人不是为自己不满王府责罚,而是为了”
没想到易赢竟会给自己开具赎身文告。虽然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三剩又在堂下高喊了一声。
“行!本县也不消听你多说。”
易赢一脸干脆地打断三剩话语道:“赵县承,你自去听听三剩都是在为谁求饶,一并给他们开具赎身文告。本县也给询王府来个干脆,免得日后再有什么人因为家事闹到本县大堂耽搁时间
“仁慈?仁慈又能成为尔等耽误本县办公时间的借口吗?”
哗哗哗说了一阵,易赢就用力一拍惊堂木道:“退堂。”
“你,你你你,询王爷不会放过你这个昏官的
从没想过有人会这样断案,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在断案。柯三趴在地上气得直哆嗦,抬手指着易赢就有些说不出话来。
“哼,昏官?到底谁才是昏官,想表现自己的仁慈,那就不要对下人太苛责,不要收什么家奴。”
再是叱责柯三一句,易赢才扬眉吐气走出了大堂。
当然,易赢不是没想过这样会得罪询王。但询王既能将家事、既,能容忍下人将家事闹到易赢堂上小这本身就是不想易赢得到安生的行为。换一个知县,恐怕立即会按照询王府意思来办案,这就等于在某种形式上的“投效”询王。
可以易赢现在的身份,他又怎能真去“投效”询王。
口头上的奉承,易赢并不在乎。可真要易赢以行动去向询王靠拢,易赢又怎会这么蠢。
虽然没有易赢反应这么快,但赵直等人本就是大明公主安排到云兴县辅佐易赢。
不管真辅佐还是假辅佐,比起易赢,他们更不可能投靠的王。
所以这事尽管有些匪夷所思,但只要有易赢命令在,赵直等人还是很快给三剩开具了几份赎身文告,然后才派遣易东带着几个衙役将柯三抬到询王府去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