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弄点钱,能想着俺是够意思。可俺不差钱,那你送这玩艺干啥?这是哥们该干的?哥们能收么?”
“老梁啊,把心思用对地方,使点劲,步子迈得再大些,(反正你没蛋可扯),对宫里各路人大方些,别抠抠索索舍不得那点小钱,差啥来吱一声,早点站稳当了是正经。等俺放出去了。有事,你多帮着长长眼,哥们共同努力把日子过舒坦了,这才叫哥们。”
梁师成嘿嘿笑。这话他最爱听,也最需要。
赵廉正视他又说:“大树底下好乘凉。捞权抓钱都没错,别手软。但俺提醒你少干祸害百姓的缺德事。捞不着几根毛,还落得一身恨。俺家是庄头子,深有体会啊。草民是奈何不得你我,可死了,当心被毁尸扒坟灭迹,闹得下一世也不得好。”
梁师成真听进去了。
迷信呐。
太监,这辈子没了势,最怕最忌讳被人祸祸得下辈子还没卵子。死后让自己零件齐全,再完整无缺投胎,这是所有太监最重视的。
这码事后,再加得到赵廉慷慨相助,梁师成的权力比历史上增长更快,也真把赵廉当亲人般的哥们看,成了赵廉在宫中的强援。
导致北宋加速灭亡的花石纲正轰轰烈烈开展。朱勔得意的时候到了。他和赵廉没有交际,互不相干。
其他国贼权奸不屑也好,嫉妒隐忍也罢,面上都和赵廉和善。
赵廉干好自己的事,不坏他们的事,对他们尊敬或客气,没有利益冲突,或至少目前没有。这些人也不会,不敢轻易树个能臣宠臣对手。
而盐山县令无论是什么心思,想安稳舒坦当官,都得巴结沧赵。
当地流传童谣:要政绩,想升官,沧赵支持必如愿。
盐山五成地、七八成人口归沧赵管理,全县加邻县许多人直接或间接受益于沧赵商业。上有靠,下有势。谁来盐山当强项令也玩不转。
老实交好沧赵,劳役赋税几乎什么也不用操心,舒舒服服白捞政绩,等着迅速升官转地方捞大钱是正经。
四月底,天气渐暖还寒。
赵庄本堡码头船厂。
赵岳正观看指导技术人员和工匠,在新型大海船的动力舱中铺设钢板、隔热层,装烧煤的蒸汽机。
历经六年多,最原始的机械动力总算成功制造出来交付应用。
赵岳瞅着他前世根本不屑听一点,更别说瞅一眼的老土动力设备,心中大为感慨,有抑制不住的高兴,又有说不出的焦躁遗憾。
太难,太慢了。
没有动力版车床、铣床、磨床全靠手工一点点做。
即使提供许多新式工具,讲透了蒸汽机原理,并一再抽空参与指点纠正,加速制造前程,他教导的相关“专家组”竭尽全力才干成这样。
不知前世的世界,当初从发现蒸汽动力到发展出动力,用了多长时间。反正赵岳对这速度是半点满意也欠奉。
科技思想太落后了,你随便讲个什么稍深奥的,这些专家都会当天书,光是新观念就一时难以理解,更别说深入学习。发展科技太难了。
转眼看到造船总监叶春,赵岳这才露出点满意笑容。
这位年轻的总监是明州人,出身造船世家,却和其他许多船匠一样过得穷困潦倒,闻赵岳的普济之名,听说沧赵重视厚待工匠,在前年夏投靠来,也不知是不是水浒中提到的帮了高俅却被梁山好汉宰了的那位,反正确实在造船上极具才华,不但接受新理念够快,而且创新思维非常活跃,是赵岳眼中值得好好培养的新式大才。
船坞中这艘大船,是多桅帆和蒸汽机两用海船,尽管主体仍是木制,却有坚实的钢铁龙骨,更合理的船体,船舱上下分成三层,以南方耐腐蚀的优良巨木料造,可运货,也可载人做巨型战船。
想到自己的海上战略,赵岳就叹惜:“有船有兵,没帅才啊!”
老话说: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更何况是统帅。
两表哥和刘武都能干,但只是将才,没有布控全局的能力,担不起海军更大的责任。
陆军也同样缺。
父亲越来越能干,但赵岳不想让父亲陷在战场。危险不说,他对母亲有承诺,必须让父亲多陪陪母亲,让母亲更多些幸福。
李助有大才,但不是在带兵打仗。
这些年通过柴进的好客,间接也吸纳来不少民间武人,但包括军官盛本、曹洪在内,都不是统大军的强手,更别说高手,只能充当队将和各级头目。
赵岳变相设立了军校,也只能培养些懂军事的亲信骨干。
——梁山好汉来了。猜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