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的师叔,天书的师弟天画真人追寻着线索,一路追查到了上海,却在大半个月之前,突然以黑白岛的神通传讯天书,说是发现了大线索,要天书速来。
天书带着昆仑弟子千里迢迢赶到了上海,但是找到天画的时候,他已经被人重伤,陷入了昏迷,根本说不出发现了什么线索。
天画肯定和敌人大战了一场,这才惊动了五福各派用来监视天下灵元震荡的宝贝,除了已经闭关封山的鸡笼道之外,其他几个门宗都派遣了高手来上海。
温乐阳突然开口插话,小心翼翼的问:“天画真人没说伤他的就是旱魃?”
刘正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除了旱魃之外,还有谁能伤我师叔?”
温乐阳摇摇头:“我就是随口一问。那你们到上海的时候,也不知道旱魃藏在城隍庙?”
刘正点点头:“当然不知道,你和敌人动手之后,我们才感觉到城隍庙有人施展神通,跟着大喇叭响了,以你的修为,能让你开枪的人,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温乐阳总算明白前因后果了,他为了震慑五哥和矮冬瓜乐羊温,朝天开了一枪,刘正知道温乐阳的本事不小,更知道雷心痧威力惊人,明白温乐阳必定遇到了无比棘手的对头,立刻和天书真人引着昆仑弟子赶赴城隍庙。
旱魃五哥现出尸身发动白毛煞,是因为昆仑道士逼近,但是天书一看到旱魃的实力,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肯定旱魃就是仇人了。毕竟天画也是剑仙级别的绝顶高手,能伤他的人放眼天下也没几个。
天画真人为了追查杀妖撷元之人来到上海,结果重伤昏迷,伤他的人顺理成章就应该是杀妖撷元的首领。
不过温乐阳心里琢磨着,重伤天画的,没准还真不是旱魃五哥,虽然旱魃就是杀妖撷元的首脑。
猫妖苌狸在一个多月前和大穿山甲分手,只身留在上海,天画半个月前在上海受伤,苌狸和黑白岛的‘隐世剑仙’真要是碰了面,肯定得打个你死我活。
这种推测只有等找到苌狸或者天画苏醒才能弄明白,温乐阳现在怎么猜也是白费劲,干脆也就不想了,抬头望向了脸色苍白的天书:“天锥……”
刘正有点不忿:“问我!”
温乐阳呵呵笑了:“问谁都一样,锥子不愿回黑白岛,和她放走旱魃有什么关系?”
刘正愕然,琢磨了一下之后讪讪的笑了:“这事儿得问师父。”
天书真人瞪了自己的宝贝徒弟一眼,声音有点无奈:“你误会她的意思了。”
温乐阳一愣,又开始糊涂了,当时锥子放走了旱魃,给天书的解释就是她再也不会重返黑白岛,再做镇妖的天锥。
天书真人的脸上,又现出了当时听到锥子的话后那种深刻的绝望与惊怒:“她说她不再回去,实际上是告诉我,天地正义,不如她逍遥活命来得重要!”
温乐阳自己琢磨了一下,觉得逍遥活命什么时候都比天地正义更重要,眼角的余光里看到天书真人的表情,稍稍的脸红了一下。
天书真人继续说:“我若抓住旱魃,自然就会找到柳相逃逸的那九魂之一。”
温乐阳赶紧抛开杂念,附和天书的话点了点头。旱魃收集妖元,就是用来滋养柳相逃逸的魂魄的。
“柳相不死不灭,它的九条魂魄藏在九只头颅里,自然也不会被外力所侵,但是这缕元魂逃出来了,重回到天地间的同时,也没了法身护佑,如果被我抓住,总有办法炼化了它!”天书真人的声音,就像一把长满铁锈的刀子在粗砂纸上磨砺,嘶哑中带着几分让人窒息的难受:“而九枚天锥,就是对应柳相的九只孽魂所生,所以才能结成法阵镇住那怪物,如果逃逸的那缕恶魂被我灭掉,凝结在对应天锥上的天命也就消散了,嘿,她…她也会死。”
温乐阳情不自禁的模棱了一下牙齿,难怪锥子放走旱魃,她和柳相逃逸的魂魄根本就是同生共长,又相互对立两条性命。
天书的声音愈发愤怒了:“她本来就是天地正气所化,怎能为了自己独活就放任柳相的孽魂!”
温乐阳和刘正对望了一眼,谁都没搭腔,黑白岛的剑仙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怪物,说他们是人就是人,说他们是石头、是冰块、是冷血动物也不过分。
过了一会,温乐阳才继续问:“那缕孽魂和锥子要是同时死了,八枚天锥就能重镇另外八颗头颅?”
天书摇摇头:“天锥少一棵,大阵就毁了,可是柳相少了一头,也不过折损九分之一的力量罢了,迟早还是会挣脱其他几根天锥,逃出黑白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