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不做哥俩正笑着,一个苍老的听不出男女的声音,阴测测的从门外传了进来,替他们回答小易:“是我让他们以后不许再随便开口!”
温乐阳愣了一下,惊喜的喊了声:“四爷爷!”忙不迭的打开房门,温四老爷正背着手站在门口,微微眯着眼睛,还是原来那副冷冰冰的样子,除了四老爷之外,其他的三位老太爷一起来了。
不说不做早就知道四位老太爷回来,立刻张罗着把几个老头迎进来,房间本来就不大,屋子里人又多,老头子们一进来立刻就站不开了,温不做指了指自己的床,殷勤的笑着:“要不您四老上炕坐着?”
四个老太爷一起撇了他一眼,随后弯腰拖鞋,排成一溜把自己码在床上,屋子里却是没地方站了。
几个晚辈手忙脚乱的给他们施礼,大爷爷笑着摇摇头:“免了免了,站都站不开了,几位少爷小姐就不用鞠躬弯腰了。”说着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本精致的画册,跟着咦了一声。
画册小易去城隍庙的时候讨来的宣传册,温不说用它来夹购物小票,准备回家报账来着。
大爷爷翻开画册,随便看了几眼小票,立刻眼皮就跳了起来,一把把画册砸进了话唠温不做的怀里:“你够趁钱的!”
温不做满脸冤枉,又不能揭发自己的兄弟。
三寸丁也不知道哪来的机灵劲,目光里都是委婉,牢牢的瞪住了自己的话唠哥哥,知道的人看上去,那目光是在求情,不知道的看上去,好像在埋怨似的。
温不做拿着画册,猛地捂住小腹:“肚子疼,上厕所……”扭头跑进了卫生间。
尸煞扶着大穿山甲破土,很有眼力价的走了,屋子里稍微松快了些,温乐阳恭恭敬敬的给四位老太爷倒茶,不料大老爷又摇摇头:“换人,你斟的茶不成。”
温乐阳愣住了,不明白大爷爷的意思,过了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满脸扭捏的看了一眼比他还扭捏的小易。
温大老爷哈哈大笑,指着小易:“丫头,不想要红包了?”
小易的脸红成了个苹果,眼角眉梢都是羞涩的开心,接过了温乐阳手里的茶,换回了四个老太爷手里沉甸甸的大红包。
四位老太爷吸溜着茶水也不说话,目光就在小易和温乐阳脸上转来转去,老眼里都是笑意,就连一向冰冷阴森的二、三、四三位爷爷,现在看着也跟老不正经似的。
温乐阳觉得自己都快被四位老太爷看裂了,赶紧随便扯了个话头:“四位爷爷怎么来上海了?”他是明知故问,按常理来说用袖子都能猜出来,温家四老是冲着苌狸师祖的下落来的。
不料四老爷倏然收敛笑意,放下了茶杯,语气依旧是阴测测的没有一丝温度,说的话更是莫名其妙:“苌狸师祖、销金窝里的锥子、两千年前的奇人掠落还有画城的乐羊家,这些人都牵扯到咱们拓斜师祖的下落。以前拓斜师祖来说只是个传说,所以咱们也算不上太上心,但是现在线索越来越多,是无论如何要也要查下去的。”
三老爷也很难得的开口长篇大论:“一字宫十九还在村子里,有什么企图咱们不知道;鸡笼道积仇难解;鹅羊道在温家村丢了脸也不会善罢甘休,还有家里有个事关正邪气运人物的消息,温不草两千年里,第一次卷进了他妈的修真道里的是非,而且还是在风口浪尖上。”
温乐阳的表情郑重了起来,垂手肃立在床前,连声大气都不敢喘。
三老爷说完,二老爷继续开口:“无论是追查拓斜师祖的下落、帮着苌狸师祖寻找杀妖撷元的神秘人物,还是对付想要对温家不利的那群修真道上的敌人,都是极大的凶险事。拓斜门宗之下的温家,也只有你才有一拼的希望。”说着,目光牢牢的扣住了温乐阳,语气中纠缠着几分无奈:“无论是我们这四块老棺材瓤子,还是温家的杀手锏死字号,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帮衬着你打打下手,真要硬抗敌人的时候,还得靠你自己!”
温乐阳表情大惊,刚开口说了声:“二爷爷……”立刻又被大老爷的话打断了。
“刚才的事情,是我们不许不说不做开口,否则次次都有人帮着你去想,任谁都会偷懒!”大爷爷的声音和蔼而坚定。
四位老太爷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温家两千年里称雄川西,只有欺负别人的份,从没有过吃亏的时候,每一代当家都自负到了极点,要说出刚才那样一番话不是件容易的事。
温大老爷继续说:“这次上海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温不说温不做两个人一会就跟我回去。如果找不到苌狸师祖的下落,你也就别回九顶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