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定了离婚的决心,正想安慰王子旭,她没有那么脆弱,忽的便听到身后“扑哧”一声轻笑。
“笙箫哥哥,这位大姐是谁啊,当众和男人打情骂俏,真是不顾及脸面。”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入云舒耳中。
王子旭在听到那人的声音时,身体便蓦地一僵,一脸复杂的看着云舒,似愧疚,又似尴尬的站直了身体,与云舒避开一定距离。
云舒循声望去,只见三人刚刚从总裁的专用电梯里出来,为首的一位贵妇雍容华贵的妆容精致无比,身着丝绒紫色旗袍,年纪在四十多岁,保养得宜,很显年轻,一名同样妆容精致,端庄美丽的女孩站在她的身边,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而她的另一边,则站着一脸冷漠,英气逼人的玉笙箫。
云舒早已在心中给自己打过无数次气,鼓过无数次劲儿,可真的见了玉笙箫,她还是不由自主的胆怯了。
玉笙箫犀利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眼神冷漠,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那样的眼光让她有些难过。
她握紧了拳头,向前迈进了两步,刚要说话,那位倚在贵妇旁娇滴滴的美丽小姐便开口抱怨“呦,这是谁啊,大清早的来公司大厅卖弄风情,到处勾三搭四,笙箫哥哥,玉氏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规矩了?”
云舒一怔,清澈的眸中迅速漫卷着怒火,她望着那位看似人模人样却性格跋扈刁钻的小姐,黛眉紧蹙,狠狠的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忍了。
“艾米,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和嫂子说几句悄悄话,有什么大不了的?”王子旭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口反驳。
“嫂子?”那位名叫艾米的小姐惊讶的一挑眉,望了眼身边的玉笙箫,俏脸便沉了下来,她松开身边贵妇的胳膊,径自走到云舒身边,像是打量一个待价而沽的货物,眼中带着鄙夷的挑剔的光,围着她转了一圈,然后啧啧的嘲笑:“笙箫哥哥,你怎么眼光越来越差了?这么俗不可耐的女人,你也看得上眼?”
玉笙箫眸光一暗,晦暗不明的望着云舒,始终一言不发。云舒却受不了了,她云舒从小受尽父母疼爱,虽说家世一般,却也没有受过这等委屈,凭什么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忍受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的嘲讽和侮辱?
她倔强的望向玉笙箫,眸中的委屈一览无遗,然而,他依旧面色淡淡,仿佛被艾米嘲讽的人并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也是,他们本来就要离婚,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人。
云舒不怒反笑,负着手,笑吟吟的依法炮制,在艾米身周饶了一圈,用更加响亮的啧啧声嘲讽她:“昨晚没做好梦,大清早的眼皮跳,我说怎么回事,原来一出门就遇到个灾星,不知这位人模人样的泼妇姓甚名谁,从小撒野大的吗?”
艾米没想到云舒还敢当众顶撞她,当即俏脸发青,伸出水葱一样的手指,指着她,因为生气而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云舒正在得意,艾米身边那位贵妇脸色冰冷的走过来,二话没说,响亮的扇了云舒一记耳光,力道之大,一掌下去,她的半边脸都红肿起来,疼的几乎麻木了。
“混账,什么东西也敢到这儿撒野吗?”贵妇气势十足,声音洪亮,根本就没把云舒放在眼里,仿佛,她只是贵妇手心里的蚂蚁,稍一用力,便会被捏的粉身碎骨。
“你——”,云舒何曾受过这种气,伸出手想要还击,却被一直不吭一声的玉笙箫紧紧握着手腕。
“向姨妈道歉。”他声音冷冷的,眉眼更是冷冷的,这样冷漠的玉笙箫离她好远,云舒眼中涌现薄雾,不可置信的摇摇头。
他居然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让她受辱,还让她道歉,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大清早过来就受尽白眼,还无故挨了一记耳光?就因为她出身低微吗?
她忽的笑起来,在放肆的笑声中,眼泪大滴大滴落下,直笑的肩膀耸动,花枝乱颤,然后,蓦地止住笑声,冷漠的望着玉笙箫,他幽深的墨瞳中一丝异样划过,波光荡开,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却见云舒自嘲的扯扯嘴角,转身决绝离去。
这样一个地方,她再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这样一些人,她再也不想见到了,方才攒足勇气想和他说的话,全部破碎在那狠狠的一记耳光中,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挨打没有阻止,反而让她道歉,她真是做梦做的太多了,居然会相信玉笙箫曾经是真的对她好。
艾米得意的偷笑,然后故作可爱的蹦跳着过来,亲昵的挽住玉笙箫的胳膊:“笙箫哥哥,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玉笙箫不动声色的拂开她的手,眉眼淡淡的说:“我还有事,让何政陪你们去吧。”说完,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艾米狠狠的跺跺脚,转头求助似的望向贵妇:“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