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动作很轻,似乎有意不想惊动别人。最先动手的于泽也只是象征性地做了几个攻击性的招式,似乎是为了试探什么,顾念琛都很轻松地挡下了。两个人的动作行云流水,看着很是养眼。
大概就持续了两分钟,我听到于泽很爽朗地笑了一下,然后两个影子越来越近,他抬手拍了拍顾念琛的肩膀。后者挑眉,冲他抬了抬下巴,什么也没说,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亮亮的。
他们往这边过来了,我这个偷窥者可不能再藏下去。意识到这点,心头一跳,慌里慌张地往自己屋子里跑,一下都没回头。
一口气跑回了房间,喘气喘了好久。
纵使心头万千疑问,这一晚,我还是睡得很熟。也做了一个梦,梦见赤魇经受了千年淬炼,脱胎换骨,在忘川河畔见到了虚蓝。
那人抬头,眉眼弯弯,笑了,唤她:“落棠。”
清晨的阳光很好,好到我醒来的时候根本不愿意起来。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好几分钟,享受独属于清晨的宁静,十分惬意舒服。
直到顾念琛推门进来,看着我冷不防说了一句:“牛鼻子走了。”
我大脑嗡地一声,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警察局找了个完美的借口把上面的人搪塞了过去,加上于泽出色的办事能力,上头的人没再因为苏家的案子找他了,所以他这两天都很清闲。
我们三个人待在于泽的办公室里,面面相觑。谁都没开口,气氛有些沉闷。
说实话,对于大叔这种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做法,我心里总是芥蒂的。一路走来并肩而行,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还救了我这么多次,到头来却连一个送别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去投胎,以后就真的见不到了。想到这里,我鼻子酸了酸。
“其实道长就是不想让大家因为离别的场面伤心,才不惊动任何人自己离开的吧。樱子,你别太介怀了。”于泽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原来大叔如此用心良苦,虽然觉得更遗憾了,但相对于刚才的郁闷,还是理解了不少。
“我知道,没事的。”
顾念琛递给我一杯水,冷哼了一声:“说不定他是怕到时候忍不住哭鼻子闹笑话所以才自己走的,毕竟他们这些道士都很矫情,内心戏也足。”
“噗。”我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顾念琛镇定地给我递了纸巾。
我一边擦嘴一边瞪他,好好的氛围就这么被破坏掉了,刚才心里那种情绪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该哭还是该笑。
纵然今后再无交集,得知对方会过得很好,也可以了。
这千年来,大叔因为顾念琛的缘故一直没有投胎,把自己束缚在不同的肉身里,承受常人难以企及的痛苦。
现在他终于安心走了去投胎,顾念琛心里肯定也……想到这里,我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顾念琛,你……”
“我什么我?”顾念琛打断了我的话,抱起双手,“那牛鼻子走了才好,每天啰里啰嗦那么多事,我才不担心。”
我咋舌,震惊地望着他:“明明我的问题还没问出来……”
“噗。”一旁的于泽也忍不住笑了。
顾念琛瞪了我一眼,又瞪了他一眼。随即一把抓了我的手:“跟我来。”
“哎你怎么不做僵尸了还是这么霸道,哎,放开我,顾念琛,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