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奉茶。”姬奕宸见风藤状态不与平时,抬手将他请进书房,朝着慕沉鱼吩咐一句,反手关上了房门。
房内钟景之和姬奕扬稳坐着,不动如山,不过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面露愁容的风藤。
“时才,我们正在议事,听到了书房外你和沉鱼的说话声,未能及时迎接,还请莫怪。”钟景之面露歉意,直述道。
风藤走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座位,一撩衣摆便坐了下来,言辞恳切不复往日调笑之色,“怎会?风藤贸然前来实属失礼,但在下虽知当下姬夏刚刚大败南耀,况且还有后续一应军中事物你们亟待处理,可风藤却是有不能不来打扰之急事,还望三位见谅。”
三人虽然和风藤相交不深,但他们都知道风藤的本事,若说能让风藤都感到棘手的事他们不得不正色视之。
“公子还曾帮助南关军生擒慕凛夜,实属南关军的大恩人,就不要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若是公子能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凡力所能及之处必不推辞。”姬奕宸坐在风藤身侧,正色道。
“那好,既然这样,若是三位不嫌弃风藤出身江湖草莽我们便以姓名直接相称吧,也不要叫一些皇子公子之类的称呼了,这样我们谈起事来也方便的多。”风藤本就对身份之事嗤之以鼻,颇为不屑,他也只对能让他心服之人称兄道弟,书房内的这几人,他到是颇为愿意结交的。
风藤的为人,姬奕宸既便不是很了解,但他相信岑白的眼光。能让岑白看中,与之相交甚深,他便知晓这人很不错。而且不论是不是出于岑白的原因,他是真心相帮南关军的。
姬奕扬对风藤感觉也很不错,虽不像从小相知的景之他们,迄今为止他也只见了风藤两次,但他对这个有勇有谋的男人的印象很不错,况且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姬奕扬自十岁起就游历于世间,他见到过形形色色的人,但风藤身上却有他所见到所有人都没有的一点,就是洒脱。
钟景之的想法就更简单了,风藤是他妹妹的人,既然是妹妹的人那便是自己人。
四人敲定,都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慕沉鱼奉好茶,接着守在房门处。
“本来我来城主府只想找景之的,那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我也就不瞒着晞臻和舒衍了。”风藤脸色沉重,一字一句道。
“八天前,岑白去了南耀大营,夜间她貌似要回青阳,却不知为何转道去了三合城郊,在此失踪,至今未寻到半分踪迹。”风藤简短两句话说出了岑白失踪的消息。
“妹妹失踪了?”景之诧异道
“岑白失踪了?”姬奕宸亦异口同声的轻呼。
姬奕扬皱皱眉头,沉稳的开口道:“你们先别着急,还是先听风藤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详细的讲述出来,我们才能想好对策准备营救措施。”
风藤将岑白失踪原委细细道来,千里娇和迷迭香的事也全盘脱出,凡是涉及岑白的事情无所不言。
三人静静听完,可这消息却同时炸翻了三个人。
钟景之分为自责,本来他私自参军,对自己抛下齿岁稚龄的妹妹独自生活在临安的虎狼之穴的事感到十分愧疚,好不容易妹妹长大成人,得仙医谷谷主赏识习得一身医术,蹦蹦跳跳出现在他面前就很不易,如今,他还未尽到做兄长的责任,更是连妹妹失踪了都不知道,他真是难辞其咎。
钟景之双拳紧握,重重一拳打在桌案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烙印。
“景之,你先平复一下心绪。如今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更何况,你相信能只身出入南耀军机大营生擒慕凛夜的岑白会白白受他人掣肘吗?我们都要对她有信心,相信她能在危境中好好保护自己。”姬奕宸伸手拍了拍钟景之的肩膀,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