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庄皇后自那晚密会了令王赵腾之后就整日里提心吊胆,生怕这事有一天会被人知道,如今这事果然是被人知道了,而且还是被自己的死对头知道,这让她感觉身边像是安了个定时炸弹,每一刻都得小心提防着,真真是如活在地狱般,所以倒也想趁此机会外出去度个假,于是朝赵聿梁点头。
赵聿梁当即去跟皇上说。
皇上正在英华殿里批阅奏折。
由于瑾王被禁足一事,官员们上的奏折就比平时的多了一倍,有支持的,有反对的,也有求情的,还有一部分是替尚在大牢中等候定罪的那几个人说话的。
皇上才将这些奏折翻阅了一半便觉头晕脑胀,只好先放下笔,半躺在椅子上小憩。
张公公见状忙上前来给他倒茶。
趁着皇上喝茶的当儿张公公小心翼翼道:“陛下,奴才有几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皇上斜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话直讲就是。”
张公公便压低声音说:“眼下瑾王被禁足、沛王在藩地、四皇子才几个月大,只有太子殿下不仅在您身边且有能力帮得到您,为何不父子联手呢?”
皇上已明白他的意思,淡淡道:“他还是太年轻了点,有些事朕还不敢放手给他办。再等几年吧。”
张公公便说:“那陛下也可以适当放点权限给他了,您常说一个优秀的君王既要有政治远见也要有政治经验,如今太子的政治远见已有目共睹,就缺政治经验了,但是经验这东西是要练才会有的,所以望您也偶尔给他机会练一练。”
见皇上只盯着他看却不说话,张公公忙说:“奴才也只是斗胆说一说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之处还望陛下见谅。不过陛下,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您就算不为他着想也该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啊,况且……这未来的江山……总归是要交给他的。”
‘不如早点给他练手,以后真到了交接时您也交得放心’这话张公公没敢说出来,因为他发现皇上的脸色变了。
皇上一向把王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张公公知道自己方才那话又惹他不高兴了,忙朝他抱歉地笑了笑,然后识趣地退到一边去了。
赵聿梁便在此时求见。
皇上揉了揉额头说:“让他进来吧。”
行过礼后赵聿梁便向皇上讲了敬庄皇后的身体状况。
“儿臣想请求您允许母后到清心山庄那边去休养一两个月。”赵聿梁轻声道。
皇上沉思了片刻,点头道:“也好,她确实是思虑过度了,朕平日里又忙,所以也很少时间陪她说说话。”又望向赵聿梁说:“那你明日亲自送她到那边去吧,要给她多配备些人去。你跟她说,朕让她只管安心休养,其它事莫要多想。”
“是。”
“等过几天朕也会去那边看望她。”
“好。”想了想,赵聿梁补充道:“陛下也要多保重身体。”
皇上静静地望了赵聿梁一眼,道:“梁儿,这段时间里你可有恨朕?”
是指他不让赵聿梁协理政事的事。
赵聿梁马上明白了,微笑着摇了摇头。
歌谣事件既已查出乃人为,惠济道师的卜卦内容也被揭露乃他人买通后所捏造,那么整件事情便跟太子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