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之后,赵子良念及将士们雨夜行军、又连夜作战,很是疲惫,于是安排兵士们分成几部轮流休息,他又想起席云庆肯定还在托云堡等待消息,既然突袭赫拉部落成功,理应派人去给席云庆送信报告突袭情况,于是对魏猛道:“待会派一骑快马火速回托云堡,向堡主禀报这次突袭作战的情况,请他放心!”
“诺!”魏猛起身答应。
赵子良起身道:“走,随我五珍珠河河边查看河流和水文情况!”
众伙长、副伙长等人一起随同赵子良策马来到真珠河河边,沿着河床向上游前行。
花了近大半天,赵子良等人策马在河边走了一个来回,前后加起来有一百多里。下午,赵子良等人在一处河滩停下,手塔凉棚观察河面和水流情况,他指着河面对魏猛道:“派几个熟悉水性的人下去探探这里的水深和水流情况!”
“诺!”
魏猛当即找来几个熟悉水性的兵士下水探查情况,这里的河段地势平坦、河滩宽阔、水流平缓,如果水流不深不急,这里应该近百里内最佳的渡河地点,而从碎叶镇前往托云堡,必须要经过这里,因为这里是最近的。
在兵士们探查水流和水深情况的时候,魏猛上前问道:“副堡主,咱们一路上走了这么久,您怎么独独选择这里探查水深和水流情况?”
赵子良用马鞭指着周围河滩和河面情况道:“你看这附近,有一条路是从赫拉部落的居住地通往这里的,这河滩上有人类活动的痕迹,河边有木桩,应该是用来栓船索的,再加上这里河滩地势平坦、宽阔、水面水流平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里应该就是这附近百里之内最佳的渡河地点,如果河水不深、水面下水流不急,从突骑施而来的三千大军肯定要从这里渡河过来!”
魏猛拱手道:“听副堡主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只是这河边为何不见船只?”
赵子良笑道:“游牧蛮人们并不善造船和使船,他们平常渡河应该是使用的木筏,昨夜连夜大雨,河水上涨,水流甚急,我料那些木筏应该是被水流冲走了!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发现河中间不时有木筏顺河流而下吗?”
魏猛一拍脑袋:“想起来了,确实不时有木筏顺河流而下!”
“走,咱们去看看”。
在周围转了一圈,赵子良发现距离渡河不足二里之地有一片黄杨树林,树林面对真珠河,地势颇高,他带人围着黄杨树林走了一圈,发现这片树林颇大,可以隐藏兵马。
回到河滩,魏猛上前拱手行礼:“副堡主,兵士们查探过了,这河段水面下水流有些急,水深淹没马背,突骑施大军还需三天方能赶来这里,三天过后,水流肯定变缓、水深也会变浅,正好可以渡河!”
赵子良点点头,“好,那我等就在此地等着他们渡河,看见那片黄杨树林了吗?刚才我带去看了,树林颇大,林中幽暗,树干与树干之间的间距大,林中树叶茂盛、黄而不枯,不惧水火,正好可以隐藏兵马,待突骑施渡河之时,我们从树林之中杀出,定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过我们还得时刻知晓他们的行踪,你马上派侦骑渡河过去侦查河对面方圆百里之地,一旦发现突骑施大军,立即回报!”
“诺!”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和无聊的,为了不让兵士们无聊,赵子良在营地里组织兵士们分成几队进行对抗比赛,比骑射、马术、骑战、团体赛。
到第二天,天气晴朗,跟观察的兵士报告,河水水面果然下降,水流速度也减慢了。中午时分,就有侦骑飞马回报,在热海南岸的贺猎城以南五十里发现突骑施大军,不过突骑施大军的数量不是三千骑,而是五千骑!
突骑施大军怎么突然增加了两千人马?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变故?不管怎么样,这对于托云堡都不是好事,他手上只有两百骑,而对方有五千之众,兵力悬殊太大,就算可以攻其不备,只怕也不能一战而胜,看来只能以歼灭对方的有生力量为目的,要瓦解这次突骑施大军的攻击,只能从长计议了!
晌午过后没多久,就见一兵士飞马从南方飞马来报:“副堡主,我等在巡逻之时发现了疏勒公主,她此时正打马而来!”
赵子良闻言眉头一皱:“这丫头怎么净添乱呢?她是怎么知道我等在此地的?”
魏猛道:“副堡主,恐怕是公主逼问了堡主或者堡内其他人,他们得罪不起公主,才不得不将实情相告,公主担心您的安危,才急切匆匆赶来的!”
说话间,果然看见磐珠隽秀骑着白马、手持长枪飞奔而来,在她身后还有一百多女骑士,这些女骑士个个骑术了得,身手矫健。
待磐珠隽秀勒马停下,赵子良上前问道:“公主,你怎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女兵?”
磐珠隽秀笑道:“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父王担心我的安危,就派这一队精锐的女骑兵做我的随身护卫时刻保护我。昨日我到托云堡来寻你,岂知寻不到你,只好逼问席云庆,他才告诉我,你已经带着两百骑兵前来突袭赫拉部落营地,我放心不下你,所以今日天还没亮就带着护卫们赶来了!”
赵子良真不知说什么好,责备磐珠隽秀太过任性鲁莽吧?不忍心,说不出口,他心里除了感动就只剩下情意了,伸手握着她的手轻轻道:“公主对我的情意,子良百死莫报!只是你怎么这么不把自己的安危当一回事呢?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叫我如何是好?”
磐珠隽秀听赵子良说得这般露骨,竟然羞得脸色绯红,颇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心里却是暗自高兴,神色之间也变得春暖花开一般。
不过赵子良语气一变,说道:“不过,公主,咱们可得把话说明白了,此次不久就会发生大战,兵危战险!如果你想留下,必须得听我之令行事,如果你不能答应,为了公主的安危着想,还是请公主带着她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磐珠隽秀听得眼睛一瞪,当即反对:“那怎么行,我是将军,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队正,让我听你的?那不行!”
赵子良将手指向南方:“既然公主不答应,那就请公主回去吧,我们这里不要不服从军令之人,如果你等留下,必然会坏了我之大事!”
磐珠隽秀见赵子良神态坚决、语气坚定,心下一软,连忙撒娇道:“好吧好吧,我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违背你的军令,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