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觉得顾锦实在是太不要脸,心也实在是太黑了。
顾铭心里自是不甘的,但他不过一个短暂的犹豫,就见顾锦一拂袖作势要走,顾铭再也不敢迟疑了,无力地妥协了:“不不不,二哥,我都想好了。”
时间实在太紧,他真的没别的选择了,只能任由顾锦狮子大开口了,任由他这个二哥拿刀子往他的心头割肉。
相比顾铭的憋屈,顾锦与沈菀则是神清气爽,顾锦笑眯眯地又道:“那好吧。”
于是乎,顾锦夫妇又被顾铭恭恭敬敬地请回到了正厅里,再次坐下了。
兄弟俩继续商量起来。
原本顾铭是已经算好了,刚刚说的那三间铺子、一栋宅子以及京郊的那些田地、庄子加起来就差不多了,可现在按照顾锦的报价那就远远不够了。
价值三十万的产业,顾锦只愿意出七万两银子。
那么,顾铭想要筹更多钱,就只能再拿出更多的产业。
然而,他想卖,那也得顾锦和沈菀想要才行。
夫妇俩看了看顾铭提供的清单,对其中的一些产业不太满意:
“我记得这温泉庄子是在冀北吧,太远了,要一日的路程,为了泡一次温泉一来一回就要花费两日,未免不实用。”
“这片田地不好,豫州多水患。”
“这家马场这几年都入不敷出……”
“……”
沈菀掌了王府这么多年的中馈,对于王府的这些产业可谓如数家珍,挑挑拣拣,价钱一压再压。
事情都到了这份上,顾铭也只能把剩余产业的契纸全拿出来由得顾锦与沈菀夫妇挑。
礼亲王、顾玦与楚千尘悠然地坐在一旁饮茶。
杨太妃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疼得就像是被人狠狠地剜下了一块又一块血肉似的。
郡王府的这些家产本该都是属于自己的儿子的!
杨太妃近乎怨毒地看着顾锦,埋藏在心口多年的恨意在这一刻磅礴地爆发了出来:“顾锦,你是存心谋夺你弟弟的家产是不是?!”
“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个小孽种!不孝不敬不义,为兄不爱。”
这一瞬,杨太妃是恨不得啖其肉食其血,平日里雍容的面庞扭曲成一张狰狞可怖的鬼脸,阴气森森。
礼亲王皱了皱眉头,从前他只听说杨太妃偏心,原来竟是这样一个“偏心”法。
顾锦怎么说也是顾氏子弟,是宗室,怎么也轮不到她杨氏一个妇道人家这般折辱!
礼亲王再也听不下去了,斥道:“够了!”
“顾铭,既然你母太妃身子不适,那就赶紧让人‘扶’下去歇息吧!”
礼亲王一字比一字严厉,疾言厉色。
杨太妃不服气,依旧脸色铁青,可顾铭却是怕了,他现在只想尽快填上那个窟窿,还有就是顺利袭爵,无论如何,他现在都必须低调,决不能让礼亲王跑去御前告状。
今天这件事必须止于靖郡王府。
而且,礼亲王是宗令,他固然不能废了杨太妃,却可以让她闭门思过,更甚者去跪太庙、抄经念佛,如果真闹到这个地步,杨太妃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顾铭越想越是胆战心惊,忙不迭喊道:“来人,还不赶紧把太妃‘扶’下去!!”
他一边吩咐府里的下人,一边疯狂地对着杨太妃使眼色,意思是求求她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