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韩蕾蕾和汪子涵在月亮山上的望月峰下打了一架,韩蕾蕾对汪子涵就不那么甩了。一天下午放学后,老班腋下挟了本余秋雨的文化散文《山居笔记》在操场上碰到韩蕾蕾,韩蕾蕾斜瞥了脸膛方正若国字的老班一眼,然后拉长了声调说道:“老班,你怎么不接下汪子涵送你的鲜花啊?”
“你不是讽刺我吧韩蕾蕾?”老班贼贼的打量着韩蕾蕾低领口泄露在外的那一抹春光,有些意犹未尽的道,“你腿上的伤好了么?要不要我这个身怀祖传秘方的江湖郎中给你看一看?”“去死吧你这个老花棍!”韩蕾蕾对准老班的屁股射了一脚,“下次再敢盯着我胸脯看,小心我剜了你眼珠子喂狗!”
“不是隔着层衣服么?”老班坏坏的一笑,“要是你敢脱光光的让我看一眼,剜了眼珠子也值了!”韩蕾蕾见他越说越离谱了,一双贼眼更是不守规矩的直往胸脯里钻,顿时羞血上头,不自觉的红了大半个脸蛋儿,心里暗骂老班道:“妈的,又一个精虫上脑的色胚!”
操场某一处,一对情侣正抱紧在一起啃得一蹋糊涂,距离他们不到三十米处,一个牛高马大的大男生正在使劲揉搓一个小女生翘挺柔软的乳峰……每天下午放学后这段时间,东大的情侣们都会加紧释放情虫以慰藉自己孤独了整整一天的心灵。
大学名义上是一方净土,实际上龙蛇混杂,什么样的瘪三、地痞、流氓等等都有,走在大学校园中只要你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得罪一方恶霸,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更多的,则是到大学寻求一个性伴侣,以此慰藉自己受命于祖宗传宗接代的灵魂。
有人把大学比着象牙塔,比喻本身并没有问题,是象牙塔中的人有问题。这塔中的人,有很大一部分属于混世魔王,至于像上面说到的瘪三、地痞和流氓等只是其中极少的一部分。有人曾经做过这样一个调查:大学生在干什么?调查结果触目惊心,竟然只有5%的人在读书,95%的学生却都沉醉在爱河里。
这是现代放羊为娶媳妇生娃的复制版。
这是现代教育的悲哀吗?不是。现代教育本身的理念并没有错,错的是年轻人的思维,很多人经过多年的苦读,最开始的想法是摆脱社会底层的生存状态,可是自从看到官二代、富二代的无耻与奢靡之后,原先的观念就发生了改变或是错位,认为读书无用的他们就开始寻求另外一种人生了,而青春男女散发的荷二蒙激素很快便把双方吸引到了一起,于是就有了大学的奢靡与无耻,堕落与****,沉沦与消极,疯狂与颠覆。读大学四年,如果你没有谈恋爱,别人会嘲笑你落后,嘲笑你保守,嘲笑你过时了。
大学不谈恋爱真的过时了吗?这是韩蕾蕾有心中一直都很纠结的一个疑问。老班每次单独碰到她,都会开这种黄段子玩笑,让她甚觉尴尬,甚觉龌龊,却又找不到很恰当的言辞反击他。老班见韩蕾蕾没有走开,以为她接受自己了,所以嘿嘿的笑着走近了她说:“嘿,我说妹儿,人家唐糖和蓝球易都有意思了,你看我和你……”
“你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韩蕾蕾直接拒绝了老班说,“不想变成太监,就离我远点!”
老班听得神情一楞一楞的说:“我说韩蕾蕾,你不会真的这么野蛮吧?”说话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是《野蛮女人》那极为惊恐与暴力的一幕。
“我见过见到女人就发嗲的,没见过你这么发嗲的。”韩蕾蕾一笑不笑的道。老班不知道韩蕾蕾内心里是怎么想的,只道是她不喜欢自己发嗲,于是正了脸色道:“韩蕾蕾,我对你是认真的,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好不好?”
“你本来就不堪啊!还用人家想么?”韩蕾蕾损起人来那不是一般的缺德,“要想你不堪,你最好回到你老妈肚子里睡十个月,叫你老妈多搞点胎教工作,你就有救了。”面对韩蕾蕾损人不留情的快嘴,老班直接无语了。
眼前这个总是戴高度近视的城市女孩,有着寻常女孩所没有的心机与狡猾,想占她便宜,除非你比她还要有心机,还要狡猾。认识韩蕾蕾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如果你敢拔她的逆鳞,那她就敢拿你祖宗开刀,叫你心寒又胆寒。
“还有——”韩蕾蕾舔了舔既温润又性感的嘴唇,双眼瞪着老班魁梧的身躯,“可惜你了老班,要是你眼睛再长一大点,就可以去神龙架做大熊猫的小弟弟了;要是你腿再长长一些,非洲的长臂猿就可认你当大哥了……”
“你……”
“你什么你?”韩蕾蕾打断老班争辩的话语,“你一个大男人抢我一个小女人想说的话,像一个男人么?你要想我看得起你,你最好拿出点实力来,否则你面皮是怎么少的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五号教学楼拐角处,宋青和何舟还有孙冰冰落后她们一个肩膀一同走了过来。老班看到她们,脸色猝然一阵抽搐,就拉开了和韩蕾蕾的距离。
这三个魔女,和韩蕾蕾是闺蜜,更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死党,只要你得罪了当中的某一个,一定会遭到其他三个不死不休的口诛笔伐。特别刚吃二十岁青春饭的宋青,替死党讨起所谓的公道来叫你百口莫辩,有腿难逃,唯有老老实实的接受她惩处才是正道。
“蕾蕾!”最先发现与老班在一起的是何舟。
今年二十一岁的何舟,是深圳著名钢材大王何百年的独女,她身材高挑,五官甜美,但颧骨上方以及眼睛周围还有鼻梁上面的斑点,让她整个人看起有些显老,身边不熟的人常误认为她已经二十四五岁了,事实上她才二十出头,为此她特别苦恼。宋青、孙冰冰和韩蕾蕾据此常常有意无意的打趣她说:“你就只敢活在美颜相机的世界里,不敢现真身。”让她尴尬不已。
尴尬归尴尬,但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瞒有信心的,毕竟在整个国贸班,若论身材的话,她绝对称得上是顶级的存在。“除了那几个该死的黑点点,你们岂与我绣身材比腿长么?”这是每次玩笑收场都会从她嘴里冒出来的经典性结束语。
“舟舟!”韩蕾蕾向她们招了招手。
晚秋的风吹拂在脸上,已经有了些微的凉意。甘碧的天空中找不到任何一丝白云,傍晚的阳光温暖的照在草坪上,映射出倦倦的秋意。再有二十多天,时令便是冬天了。这个城市的秋天是美丽的,特别校园里那些独占蓝天的法国梧桐,更是显得有些神秘而高远。
这是收获的季节。经过高中三年苦拼苦搏的寒门学子与富家子弟,一同像洪流般汇集这所大学,重新开始了人生的征程。高中拼搏的过程,苦并快乐着,是人生当中不可缺少也不可复制的一个中转站。走过了高中来到了大学,他们看到了另一种风景:俊男靓女花前月下成双入对亲亲我我说不尽的恩爱缠绵,高富帅级别的公子哥祸国殃民级别的美女更是迷人眼目想入非非……
这就是大学,一个人从青涩走向成熟的地方。自从来到这所大学,孙冰冰一改高中时的沉默、娴淑与文静,迅速和城里的同学打成了一片。特别是城市快节奏的生活方式,让她真正体味到了什么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农村的慢与这里的快一点也不合拍,开始的时候她一点也不习惯,老是报怨公交太挤了,地铁太快了,早餐店开门太早了,只有谈及农村的时候,她才会露出一抹青涩的微笑来。
“冰冰,快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这话她爸爸从小学叫到初中,又从初中叫到高中,也不知她今年寒假回到家里,他还会不会这样叫醒她。不知为什么,当孙冰冰看到何舟与老班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冒出脑袋来的不是男女生在一起的甜蜜与温柔,而是爸爸那亘古不变的声调。“我说老班你又欠揍了不是,敢独自一个人劫堵我们的富家女韩蕾蕾?”宋青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老班,嘴里甚是不爽的说,“韩蕾蕾真要嫁了你,那是鲜花插在了牛龚上。”
“绽烂的鲜花离不开牛龚的滋养,宋青你这么说八成是脑子烧坏了忘记自己来自哪里了吧?”糖衣脱下来,炮弹打回去,这是老班做人的原则,“要没了我们这种牛龚级别的存在,别说我们国贸班不能开满鲜花,就是你宋青也得在被窝里抓狂啊!”
微风吹过,有淡香沁入鼻孔。这是何舟涂抹在身上的法国香水味。这种独特的香水,据何舟的同桌汪子涵透露,只要宝宝霜那么一小瓶就得花上万元人民币,也只有何舟这种一掷千金连眉毛都不眨一下的富家千金才消费得起。看到老班使劲的嗅了一口,损人不商量的何舟人畜无害的笑着问老班道:“老班香不香啊?”
“香!”老班幽幽一笑,“有些像深谷幽兰。”
何舟收住脸上的笑容:“真这么香么?”
老班见她双眼闪耀着色迷迷的光彩,不由头大的退了一步,有些胆怯的问道:“你这不是坑人的吧?”练过跆拳道的何舟曾经以拳快而闻名整个深圳,那时班上的同学都叫她跆拳皇后,像老班这种块头的男人,她可以轻轻松松的放倒四五个连大气都不喘一口。所以当老班察觉到何舟不怀好意的时候,悲剧已经在他身上发生了。
“砰!”
当这种熟悉的声音传进老班耳朵中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直接甩在花园中的草坪上。“舟舟,不兴这么踢人啊!”老班气息奄奄的从草坪上爬起来,满脸满眼都是悲哀的色彩。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