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看着贵太妃这不罢休的样子,好笑的说,“也没有。”
“姬妾也没有,通房也没有……”贵太妃非但不见一丝高兴,相反倒有些担忧,她跟春嬷嬷对视了一眼,“这定安候会不会是……”
永宁一看她母妃那个样子就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连忙说道,“没有没有,他很正常没问题!”永宁默默想着,她平日里到底是有多苦,才叫贵太妃认为她是个苦命的孩子,找个老公不是发配了就是死了,要么就是阳痿。拜托,她怎么就不能找个有权有势长得好还洁身自好的好男人了?
她这也算否极泰来啊!
贵太妃狐疑的看着激动解释的永宁,“你这么肯定,你知道?”
这一问可把永宁问住了,她眼神四下飘忽着,她当然知道啊,她怎么会不知道,和陆晅同床共枕这么久,虽说没到那一步吧,但是小陆晅的实力永宁还是很相信的。
就在方才在马车里,小陆晅不还硬邦邦响当当一颗铜豌豆差点跑到她身体里的么。
贵太妃看永宁支支吾吾的不说话,脸也红了,很是激动的高声喊道,“你和他同房了?!”
永宁哪儿敢说有,说了她今天就别想安安全全的出这个宫门,她摇着头说,“娘,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我怎么会呢!我可是您亲女儿,我的为人你还不相信么!”
贵太妃心道就是因为你的为人我才不相信!
一行人折腾了许久,总算是出了门。
永宁搀着贵太妃上了马车,自己也上了去,随后查看了一下带的要供奉的香烛还有粽子,便出发了。
马车吱呀吱呀,坐在里头的人也跟着轻微的晃动。贵太妃突然冒出来一句:
“那定安候准备什么时候娶你?”
娶她?!永宁吓了一跳,她还没想过要嫁给陆晅的事儿。从陆晅开始答应好好的追求她,到她心动,再到现在,左不过也就一个多月。才谈了一个多月的恋爱就结婚,她委实觉得太快了。
永宁磕磕巴巴的说,“成亲的话……是不是也太快了……”
“快什么快,你都十七岁了,别人十七岁都是孩子娘了,你这还没嫁出去呢,这还叫快!”
永宁撇撇嘴,“缇夫人不二十多岁了还没成亲么。”
“缇夫人是缇夫人,你是你。旁人的事儿我管不着,我就管你!”
永宁有些头大,心想这根现代人总逼着大龄女青年随便找个人就嫁掉的话怎么这么像。现代十七岁可还在上高中呢!古代可就着急上了,用一颗现代人的心去看这个事儿怎么看怎么好笑。说不定将来到了二十五世纪什么的,那时候的人回过头看二十一世纪的二十**岁的姑娘被逼婚,想必也会这么好笑的吧。
“哎呀母妃……我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我不想成亲那么快。”
“不成亲干什么,就这般跟定安候不清不楚的好着?等哪天他变心了,哭得可是你啊。”
“母妃,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因为跟男人掰了就哭得要死要活的人么,你不还说过我这颗心冷着呢么,放心罢。女儿不会叫自己吃亏的。”
贵太妃无奈的叹了口气,“就你整天的能说会道,偏不用在正地儿上。”
因为是端午,这天来上香的人很多,但是因为永宁和贵太妃的身份,早早的就有侍卫开道,也给他们准备了专门的礼佛大殿和休息用餐的厢房。这不得不让永宁感叹了一句,有权有势就是好啊。
用完了餐,贵太妃便叫春嬷嬷陪同着去礼佛大殿礼佛了,说要给永宁求个好姻缘。永宁心道若是这话被陆晅听见了,指不定他又怎么黑脸呢
不过现在就算他在黑脸也得夹着尾巴做人,谁叫贵太妃是丈母娘。
永宁有心去找胖和尚下棋去,但是今天端午香客比较多,胖和尚这会儿正在大殿领着小沙弥们念经,没空来陪她下棋,她便也作罢了。
今儿是端午,可怜的白娘子就是在这一天被他傻兮兮的许仙老公喂了雄黄酒结果才现出原形来吓死了她的白痴老公。永宁摇了摇头,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白娘子非得找许仙做相公才能还了这段因果,直接给他一笔钱,或者认他做小弟不都很好么。搞不懂啊搞不懂。
永宁叹着气,从怀里拿出来一包刚刚小沙弥给的雄黄,今儿是端午,自然是要喝雄黄酒的。永宁有些忌讳,便只带了些素酒,度数不高,几乎闻不见酒味,她将那包雄黄倒进去晃了晃,有种在给人下毒的错觉。
贵太妃虽然去礼佛了,但也给她派了任务,怕她屁颠颠跑去劳烦方丈,就让她抄写心经直到贵太妃回来为止。开玩笑,她都多久没拿过笔了,叫她抄佛经还不如叫她也去礼佛,至少还能睡觉。
于是她就将可怜的小莲子丢在了厢房抄经文,以她的经验贵太妃应该会在里头带上个两三个时辰,那也六个小时了,足够她转一圈儿再回来了。
永宁一手拎着装有雄黄酒的酒壶,一手拿着杯子,朝寺院的后院走去。
凉山寺建在凉山上,地势高,而那处院落是寺庙里和尚平时跑经的地方,这会儿和尚们都在前头,便没什么人。
永宁优哉游哉的踱到这里,果然一个人都没有。这个院子有棵桃树,桃花开的非常好,只是可惜这桃子结的不怎么香甜。永宁便觉得估计是因着这桃树长在寺院的原因,日日听着众僧念经祷告,也跟的变得清心寡欲了起来,连结果子开枝散叶都不上心了。
永宁在桃树底下找了颗大石头,拍了拍灰便坐下了,她幸亏她今日为了庄重穿的裙子是烟灰色的,脏了也不明显,要是旁的什么颜色,她还真不能这么悠闲。
这个时节本该桃花都开谢了。但不是有句诗叫做“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么,她觉得格外的应景。虽说如今山寺桃花不是刚开放,但也仍旧开着就是了,风一吹,扑簌簌便落了她满头满脸的花瓣雨。
她喝了几杯雄黄酒,觉得味道有些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着雄黄的缘故,她有些觉得烧心,身上也慢慢的没了力气。
眼看着胸口也跟着慢慢闷来了起来,永宁便觉得有些不行了,得赶紧回房睡觉去,若是被人看到她醉倒在这儿,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她扶着树干踉踉跄跄的起身,竟发觉腿也软了,这就不对劲了,她的酒量虽然不好,但是也没到喝了这么一点就醉的地步,她撑着慢慢往前走,可是浑身虚的厉害,竟是一步也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