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吻,充满了少年的青涩与不安。
在这温和轻微的触碰中,黑魔王略显诧异地瞪大了眼。这轻柔的吻好像撕开了一层薄膜似的,突然唤醒了那些平日里被忽视的细节:
为什么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哈利的身上?
为什么他在哈利离开时,哪怕能确保他的安全,也会控制不住地想到他、担心他?
为什么他总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甚至用o。。ls考试作为借口拖延了他的转学?
为什么他的情绪总是被他的男孩所牵动,为他的困扰而担忧,为他的欢喜而开心?
为什么他唯一愿意接受哈利的邀请,去跳完全不熟练的舞步?
为什么他唯一愿意对哈利展示自己不堪回首的屈辱的童年?
哪怕哈利是他的魂器,他对他的关心与爱护也远远超过了一般的界限,要知道,对自己之前的魂器,自己的保护措施都做得一般,甚至还将其中两件随意赏赐给了他信任的下属,日记本收藏在马尔福家中,金杯给了贝拉特里克斯,冠冕随手放在霍格沃茨有求必应屋的杂货间……
所谓对魂器的关心,其实也就是只到了那个地步了;然而他对哈利的态度,那简直是、那简直是——
他从未谈过恋爱,也就忽视了那些明显的暗示:情不自禁的触碰、控制不住的关心,以及略微加速的心跳、超脱理智的选择。
太好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爱上了他的男孩,而他的男孩也爱上了他。
他只是在这方面太过迟钝,但他确确实实地见识过那些恋爱的场景。少年时他的斯莱特林同学们大多是早熟的*好手,进行过各种分分合合,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更是其中好手,女伴男伴换了一茬又一茬,也曾得意洋洋地教授过他许多游戏花丛的好方式。
耳濡目染,言传身教,虽然没有真正谈过什么恋爱,但是这些所谓的追求男女的绝佳方式,被他实际应用到了很多的场景,配合他遗传自父亲的英俊的外表,几乎有无往不利的感觉。
靠着这些招数,他从徘徊于霍格沃茨的拉文克劳幽灵格雷女士(也就是霍格沃茨创始人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女儿海莲娜。拉文克劳)的口中获得拉文克劳冠冕的消息,他从富有而丑陋、自称古董收藏家的老妇人赫普兹巴。史密斯的手中谋夺赫奇帕奇金杯和斯莱特林挂坠盒,他在初期获得同学、追随者以及纯血世家们的好感,有一半靠着这些亲昵的*式的手段。以至于后来,哪怕他已经不需要再用这些东西点缀自己的威权了,他也偶尔会本能地这样做。
邓布利多对他重复了无数次“你不懂爱,爱有伟大的力量”,他曾经真的对此嗤之以鼻,如果所谓的爱,是可以靠这些外貌、话语和亲昵的小动作轻而易举地获得的话……又怎么可能称得上什么伟大的力量呢?他用虚假的表情、虚假的动作所获得的感情,如何不显得虚假?
那些短暂的、轻浮的相聚与热恋,那些脆弱的、易碎的所谓的爱情,曾经是他对“爱”这个字最深刻的认知,他对此不屑一顾、轻蔑以对。
然而,有些“爱”有多么轻浮,有些“爱”就显得有多沉重。他难以想象,他一手教出来最优秀的魔药大师,冒着生命的危险在黑白两道之间游走,不断地更改着自己的阵营,最后的动力居然是一段从未曾见光的爱情?
——“西弗勒斯,爱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也许……也许是光。是第一次体验到的光。”
那从摄魂取念中感受到的猛烈的冲击,每一处的眼神勾勒,每一处的欲语还休,所有一点一滴的压抑,诉说着那从未体验过的感情,那样璀璨的、盛放的、燃烧的感情。
是光吗?
爱情在千奇百怪的传说中变化出不同的模样,有救赎,有坚贞,有奉献,有牺牲。也许邓布利多说的真的有一点道理,他确实不能理解这种感情所代表的力量。不仅因为他对所谓的爱的力量嗤之以鼻,更因为……
更因为他也没有机会体验这样的感情。对那些用花痴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女生,以及对那些仅仅为他的外表和地位所吸引的人,他在内心深处报以不屑,更不要说那些他有目的性接近、引诱的对象(比如格雷女士、比如赫普兹巴夫人)等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