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人赶尽,温阮锁紧门,再回头看时,殷九野全身卸力,四仰八叉地倒在长椅上,轻轻喘息。
方才那一掌他拼尽了全部的力气才不至于露出伤重的破绽,这会儿已是撑不住了。
“你没事吧?”温阮跑过去压低了声音问。
“跳舞啊?舞姬啊?加不加工资啊?”殷九野又好气又好笑地问。
“……噗,唉呀,这个情急之下嘛,无奈之举。”温阮忍不住笑。
殷九野瞪了她一眼,甩了甩宽大的女子衣袖,比在腮边翘起了兰花指,骚里骚气地抛了个媚眼:“那官人瞧奴家生得可俏?”
“俏得很,我甚是满意。”温阮配合地勾住他下巴。
“死开啦!”殷九野推开她的手。
温阮笑得不行,起身去拧了帕子,好将阿九面上的脂粉洗掉,她边擦拭着阿九脸上的妆面,边问,“你不是说打成平手吗?我怎么看太霄子什么事儿也没有?”
“他装逼呢。”
“那你呢?”
“我没事。”
没事的殷九野“哇”地一口血吐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温阮看着他没了脂粉掩饰的面容,苍白失血,唇色如纸,沾着点点血渍。
温阮:您才是装逼界的大拿。
温阮赶忙扶住他的身子,手忙脚乱地帮他擦了擦唇边的血迹,紧声道:“我去找个大夫吧,你到底怎么样了?”
“你叫大夫不是自投罗网?你平时不挺机灵的吗?”殷九野声音虚弱得不行,但还要揶揄温阮。
温阮搬着他的身子让他靠好,胡乱地抓了条薄毯盖在他身上,心下有些乱,紧张地说:“那我去找大哥吧,我大哥不会说出去的。”
“不用,我养几日就好。”殷九野笑看着她,“温阮,你是不是关心则乱啊?”
温阮不计较他又“以下犯上”地直呼自己大名,只是眨了下眼睛,说:“像,像你这样廉价又好用的小跟班不好找,你要是死了我上哪儿再找一个去?”
殷九野:我死了得了。
殷九野笑看着温阮强作镇定,但仍难掩不安的小脸,笑着说:“我没事。”
“逞强不等于坚强。”
“辞花是不是快唱完曲了?”
“嗯,这应该是最后一曲。”
“等下让他进来。”
“你不信任我?”
“当然信。”
“但你叫他进来。”
“他得帮我换衣服啊,怎么,姑娘你还想再帮我换一回男装?我没意见的,反正我都被你看光了,说起这个,姑娘你得对我负责,若是始乱终弃,我就去投个湖给你看。”
我看什么了!不是你自己换的衣服吗!不带你这样讹人的!
殷九野虚弱地笑,拍了拍长椅,轻声说:“陪我坐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