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和了棋局,搅得一盘子乱七八糟。
殷九野看得好笑,她不仅在大事上挺沉得住气,这小性子倒是也使得很顺手。
坐在她对面,殷九野问:“你为何不让我直接杀了贾臻?”
“当时你说京中守备来了,就说明有人要保他,盛月姬的裙下臣那么多,天知道还有些什么人?我虽不知是谁在保他,但知道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大哥必要受牵连。我已经拖累了一个兄长,难道另一个也要因我受累么?而且死是这世上最轻松的事,不甘地活着才叫受难。”
有原温阮生不如死活着发疯的例子在,温阮很清楚带着痛苦过活是什么感受。
殷九野说:“黄蜂尾后针。”
“是呀,我就是最毒妇人心,如何?”温阮拔弄着棋子,轻声说:“我就是要憋屈死他,让他下半辈子都是个残废,我还要天天去他眼前晃荡,气死他。”
“若你要作恶,必是十恶不赦之徒。”殷九野笑叹。
“所以你现在跑路还来得及。”温阮轻笑。
“在下便陪姑娘,作尽天下恶。”
“你是在表白吗?”
“哈哈哈,开玩笑的。”
谁他妈跟你开玩笑了?
温阮抿了口茶,随意地问道,“不过,你今日是怎么回事?”
殷九野垂下眸子,笑说道:“我是个怪物。”
“嗯,看出来了。”
“你安慰人的方式好像不太对。”
“唔,或许你喜欢温柔一点的?那我这样安慰你吧,你不是怪物,你只是不太正常。”
温阮低笑出声,“我不会告诉我大哥的。”
殷九野故意问:“你又怎知大公子不知道?”
温阮笑说:“因为他如果知道,就不会让你跟在我身边。”
殷九野再问:“那你为何要替我瞒着?”
温阮偏头想了想,说:“有个小跟班当我的夫子,我听学可以走后门。”
“只是这个?”
“不然呢?阿九。”
殷九野笑看着温阮,她狡猾得像一只小狐狸。
“你似乎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何总是戴着面具。”殷九野说。
“可能是你长得丑吧,放心,我不会歧视你的。”温阮一本正经地说道。
温阮低头忍笑,说:“你总有你的理由呀,我干嘛要问?也许是面部有疾,也许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你既然戴着面具,那面具之下就是你的秘密,我不会轻易打探别人的秘密的。”
“要什么样的情况下,你才会对别人的秘密有兴趣?”殷九野笑问。
“我对这个人有兴趣,我就会对他的秘密有兴趣。”
“所以,你对我没兴趣?”
“你希望我对你有什么兴趣呢,阿九?”
温阮往前倾了倾身子,笑眼看着殷九野,那笑中有些狡黠地试探。
这人不会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吧?
“阮阮,他是不是喜欢你?我草他也太惨了吧?”二狗子深沉地感叹。
温阮戳了二狗子的大饼脸一下,喜欢自己怎么就惨了?
“他不得天天被你气死啊?”二狗子深切地怜爱了一把温阮以后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