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庆生听不明白夏洛天的话,但他只听得懂夏洛天说丁凤军不要他了,刚刚停止哭闹的他又开始新一轮的闹腾。
“我要回家,我要去找我的二大爷,你们把我送回去吧。”
卧在沙发里吃着橙子的丁晓棋已经快要被丁庆生的哭喊声烦死了,她冲着丁庆生不耐烦的嚷嚷道:“你别哭啦,这里多好啊,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干嘛非得吵着回去啊,家里啥也没有,我才不要回去呢。”
丁庆生哭着说道:“我想家,更想我的二大爷,还有大姐,我想跟他们在一起。”
“跟他们在一起干什么,家里哪有这里舒服啊,这里有的家里可一样都没有呢。”
“二姐,我们回去吧,二大爷回来要是看不到我们一定会很着急的。”
“要回你自己回去,我才不要回去呢,我还要穿新衣服,这个叔叔说了,还要把我打扮成公主呢。”
丁庆生再次止住哭声,好奇的问道:“啥是公主?”
丁晓棋不屑的回道:“才不要告诉你,反正说了你也不明白。”
林婉仪看了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她忙对夏洛天说道:“都快十点半了,咱们赶紧走吧。”
夏洛天也忙着收拾起东西,准备出门。
……
丁庆奇开着车拉着丁凤军去往夏洛天家,路上,丁凤军问道:“你认识夏洛天?”
丁庆奇点了点头,说道:“我认识他,他可是一个富翁,有财有势,以前通过一个同事与他见过几次面,也算有些交情,只是我不知道这个夏洛天是不是咱们要找的那个人,只能说是搏一下了。”
丁凤军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言语。
丁庆奇开口问道:“二叔,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说你为啥非得把那个丁庆生带在身边呢,要是没有他的存在,兴许你们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发生,难道你就没有打算把他送福利院吗?”
丁凤军苦笑,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如果你也和一群没有血缘的兄弟经历过生死的话,也许今天你就不会有这样的疑惑。”
丁庆奇稍稍一愣,说道:“难道庆生他爸的死是有什么原因吗?”
丁凤军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于他爸爸的死我一直不愿多说,那是一场噩梦,有些时候我也会想,如果当时死的人是我该多好,至少那样,我也不会再这么痛苦。”
丁庆奇侧脸看了一眼丁凤军,他从丁凤军的眉宇之间读到一丝哀愁和无奈。
“还有些时候我在想,如果死的人是我,他一定会像我一样承担起照顾我这个家的重担,所以,每每这么一想,我就会好好的对待庆生,庆生是个不幸的孩子,我所能给他的就是让他再也不会遭遇不幸,但令我想不到的是,跟着我以后他似乎更加不幸。”
丁庆奇轻叹口气安慰道:“也许是你多虑了,他爸爸有你这样的一个兄弟是他爸爸的荣幸,庆生有你这样的一个二大爷也是庆生的幸运,只是真正属于你们两个的幸福时刻还没有到来而已。”
丁凤军无奈的一笑说道:“但愿吧。”
说话间,车子在一幢居民楼前停了下来,两个人一刻也没有停歇,便连忙上了楼。
夏洛天家的房子在四楼,这里没有电梯,两个人爬到四楼的时候累得气喘吁吁。
丁庆奇稳了稳气息,抬手敲了敲房门,里面没有任何的反应,丁庆奇不死心,又加重了敲门的力度,这回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骚动声,伴随着这一阵骚动声,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谁啊?”
丁庆奇微皱下眉头忙开口说道:“请问这是夏洛天家吗?我是他的朋友,过来找他有些事。”
这时门打开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探出头来,他打量一下丁庆奇,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丁凤军,幽幽地说道:“你们来晚了,我儿子和儿媳带着两个孩子去济南了,他们今天晚上九点要坐飞机去美国。”
丁庆奇一愣又问道:“大爷,他不是要一个星期之后才走的吗,怎么又今天要走了?”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他是要等给我过完生日后再走的,但没有办法,美国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要他回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哪,总是那么的忙。”
丁庆奇说道:“好吧,谢谢你大爷,我们先走了。”
两个人又重新回到车里,丁庆奇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此时已经是十二点钟,从济南到阳谷大概需要三个半小时,时间是够用的,只是不知道夏洛天他们会不会真得在济南乘坐飞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