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月色下。
杨灿正在院子里,打着太极拳,以腰带肘,以肘带手,慢如抽丝,悠闲自在。
一道黑影,自墙头上轻轻飘落,跃入荷塘畔的草丛中,没带起一丝风声。
杨灿听劲到处,院子里一切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目,然而他的动作丝毫未停。
一脚迈出,如同涉水般,小心翼翼,一旦有所不妙,立刻收回,这是太极劲的用法。
“这人好象个球啊?”
黑衣人皱起眉头,他一生见多识广,可从来没见过这种向前滚动的功夫,如果这也算是一种功夫的话?
杨灿自然不知道黑衣人心里的想法,就算知道,他的心也不会起任何波澜,太极人讲究随我而动,岂能轻易被他人左右。
黑衣人的手,不知不觉地向着腰间摸去,那是一支毒镖,他确信,只要一扬手,就能取杨灿性命。
“对手或许不那么简单,你千万要谨慎从事,如果失手,就不用回来了。”
冰冷无情的话语,陡然间在黑衣人耳畔响起,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越是暗杀的人多了,黑衣人越是怕死,他珍惜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眼前还不是最好的暗杀时机,黑衣人决定等下去,身为一个杀手,他有的是耐心。
踢踏!踢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黑衣人皱了皱眉头,他不想节外生枝,可没办法阻止意外。
杨虎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他身躯异常结实,纵然只是新晋的淬体四重,外形却极为唬人。
杨灿的心顿时绷紧了,如果黑衣人暴起动手,难保杨虎没有危险。
一直等杨虎走到他身侧,杨灿揪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他能察觉到黑衣人杀意所向,可是担心意外,毕竟人心难测。
“灿哥,好象有……”杨虎惊讶异常,情不自禁地张口叫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这些东西,你都背会了吗?”
杨灿出言,打断了杨虎的话。
“这些之乎者也的话,我一背就头疼,不过服侍灿哥,倒是我拿手的事。灿哥,你等着,我帮你换盆洗脸水。”
杨虎就算再笨,看杨灿表情,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跷,灵机一动。
杨灿皱了皱眉头,他不想杨虎参与今天的事,可挡不住杨虎的热情如火。
杨虎端着满满一盆水,从房间里走出,直奔荷塘,然后猛地向外一扬,转身回来。
一盆污水,结结实实地倒在黑衣人身上,直浇得他落汤鸡一般,一阵异味传来,令他怒容满面,身子却是一动不曾动。
“该死!”
黑衣人怒火升腾,他的杀意本来只针对杨灿一人,如今对杨虎同样起了杀心。
“灿哥,你那天所说,狗急跳墙如何打?究竟要如何打?”
杨虎将手中的白蜡棒恭敬地递给杨灿,他这次是诚心诚意,来找杨灿学习“打狗棒法”。
“先打狗头戳狗臀。”
杨灿伸出白蜡棒,作势在杨虎头上一打,杨虎来不及任何反应,这是“劈”字诀,然后用“转”字诀逼迫杨虎身子不得不跟着转动,顺势在他的臀上轻刺一下。
“好棒法!这真是天下一等一的功夫!”
杨虎情不自禁地脱口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