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来,老猫在看到我们之后,他的表情也略显惊讶,不过随即他脸上又恢复了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老猫走回来之后,把目光停留在了身边的这些水杉树上。
我立刻按照水杉上留下的标记,小跑着向前走去,张队马上在后面跟上我,示意我慢一点。我和张队两个人很快就按照标记的“指示”跑了回来,就像是之前的老猫一样,我们就从离开的方向又走了回来,说的通俗一点,我们居然在同一条路,直行的情况下又走了回来!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们在走的过程之中,明明就是按照一条直线路程行走,但是却从这条直线又走了回来!看来我们真的被困在这里了。
“这里的问题,应该出在水杉树。”老猫一边说,一边趴在地上看着水杉。
随后他进一步对我们解释到,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有一个习惯,就是人在进行一切定向或者定位活动时,总是离不开参照系。这片水杉林形成的道路,实则处在多段高低不平的坡度之间,而这些人为的坡度,又结合了这里特殊的起伏路线,使得坡度的微小变化很难被发现。而这种高低不平的坡度,被设局人用沙土从两侧倒灌倾斜,使得二者达到一种平衡,从而走在上面,感觉不到坡度,事实上坡度依旧存在,只是人的感觉以为没有坡度了而已。
如果顺着某一棵水杉往前看,看到的会是没有尽头的树林。而且不论是从哪个角度看,看到的树林场景几乎是完全一样。
老猫一边说,一边示意我们趴下来看着水杉。我们按照老猫的意思,马上弯下身子,蹲在一颗水杉旁边,换了好几个角度向四周看去。确实如老猫说的那样,这里的水杉有古怪。
林熙惠此刻也提醒我们,这里的水杉看似是随意栽种,实际上每一棵树在栽种的时候,都是严格根据了六壬的布局,水杉也不是垂直栽种,这些树底部的培土,都是略有倾斜。在生活习惯中,我们总是把树视为垂直栽种。树木的排列呈现出多边形,每一棵与其相邻的树,所倾斜的角度正好是3。75度。这样不论是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只能看到一样的情况,会使误入其中的人,变的更加的难以判断方向。
加上四周遍布着无数这种水杉,这样我们就找不到一个可以作为基准的水平参照物。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使我们很容易引起视觉上的误差。
人在这种情况下,会按照自己所谓的“直线”去行走,但是即使自己努力的想走直线,但是所走的轨迹也会是一个圆周,这是人的本能。产生这种圆周行为的原因是,在人的视觉产生误差之后,眼睛和大脑的自动修正功能就不存在了,或者是提供给人们的修正信号,是假的是极易混乱的,当我们感觉在按照直线走,其实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来必然是圆圈。
除了树木的角度外,更能引人误入迷途的是这些树木的栽放位置。也就是六壬中所保持的这个特殊的“多边形”。这种“多边形”内部变化多端,树木虽然是不动的,但是通过六壬特殊顺序栽种,就会使人的眼睛产生更为严重的误差。这条路开头一小段是下坡,此后才慢慢变成上坡,这样也是为了将人们渐渐引入局中。通过树木的特殊位置栽种,道路上坡度的问题,便被齐刷刷的树木所掩盖了。而人们的“感觉”便被视觉引入了误区。人们误以为树木的走势就是道路的走势。我们就在设计者的圈套中,不停的兜着圈子。
一直看起来很傲娇的老猫,难得朝林熙惠投来了敬佩的目光,他快速地站了起来,然后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进他,我们马上就要从这里出去了。
老猫说,要破这种太乙六壬局其实并不难,它的大体原理已经知道了,现在要做的也就简单多了。我们被困在这里的重要原因,就是因为交错的树木误导了我们的视觉。现在从这里走出去,只要忽略了这里的树木,沿着原始的六壬“多边形”,就可以。
于是老猫直接抬起头看了看空中的太阳,便快步地带着我们向前走了起来,这一次没有再发生那种“迷路”的现象,我们大概用了十几分钟就从树林走了出去,来到了塔西村门口。
塔西门口最引人瞩目的就是那颗镇方石和它旁边的三尊石像了。这颗石头的颜色好像与我们之前看到的颜色不太一样了,我记得当时看到的是黑色,可是现在近距离一看好像变成了一种深紫色。
我伸手摸了摸镇方石,一种冰冷的感觉从指尖传入身体,我整个人随即打了一个冷颤,赶紧把手从石头上拿开。
奇怪,温度明明很炎热,这块镇方石更是终日被阳光照射,怎么会有一种深入骨髓一般的极寒感觉呢?我在心里琢磨着。
“这这这这这。。。。。”光头突然结结巴巴地要说什么,可是就说不出来,脸上的表情一副震惊的样子。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就你这种水准,还不如小哥和林姑娘,还问我们要报酬,你也真好意思要。”
光头完全没有理会我的话,整个人跪在地上,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镇方石,嘴里嘟哝着,“这这这。。。这石头是“龍尐”?!”(long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