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嘻嘻哈哈的,一路穿过花园,来到了苏家几位公子住的院落。
要怪就怪苏府太大,昨晚他们从这么远的地方冲到长川阁,已经算是很快了。要不是小哑巴先冲进去,还真不敢设想后果。
大郎虽年将二十五,也没急着娶亲,更别说他后面的几个弟弟。他们各占一间小院,这会儿院里都安安静静,只有洒扫的小厮在里面走动。
元桥一间一间指给洛泱看,院子大小格局都差不多,按顺序排着,也不难记。
“这是四兄的院子,旁边那间是我的。他们的院墙上都爬着地锦,我的没有,好认。”
“你是怕地锦招虫子,不敢种吗?”
地锦就是现代常见的爬山虎,有些人不喜欢爬山虎,就是因为它招蛇虫。洛泱顺口问,元桥的答案却有点出乎她意料:
“虫子有什么可怕?我是觉得,秋天地锦的叶子掉了之后,墙上只剩下丑陋的藤蔓,看着怪伤感的。”
洛泱仰起脸,这心思细腻的少年,脸上正带着温柔的笑,她也展颜一笑,安慰他道:
“这有什么好伤感的?四时有序,叶生叶落,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吗?它冬天虽然没了叶子,可并不曾闲着,地下的根还在默默生长。来年春天,才会长得更高更茂盛。”
“你说的。。。。。。很有道理!”
元桥也不反驳,笑嘻嘻的抬腿进了院子,跟那里的小厮打起招呼来:“阿财,我四兄起来了没有?”
“请五郎君、小娘子安,四郎君才刚起了,这会趴在床上呢,正等着张府医过来换药。”
“害!还等什么张府医,我来替他换。”元桥扬声道。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只见四郎正手忙脚乱的拉过布衾,胡乱盖在自己背上,嘴里阻止道:
“老五,你别乱来!我不要你帮我换药。”
四郎下月就满十八了,他不像五郎,还少年懵懂,跟妹妹也不避讳,他早知男女授受不亲。
刚才听到阿财在外面叫“小娘子”,知道小妹也跟来了,顾不得屁股疼,赶紧拉布衾,将趴在榻上,只穿了中裤的自己盖起来。
“好好好,不动你。看,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牛肉蒸饼,还有,刚才我去庙里的时候,还单独替你烧了三炷香,让菩萨保佑你屁股早日好起来。”
四郎翻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只看着洛泱吞吞吐吐问:
“小妹,听说昨晚。。。。。。你院子里进了刺客,有没有。。。。。。认出是什么人?”
“今天二兄去查他的武器,还没回来呢。”洛泱摇摇头。
四郎撑起上半身追问道:“武器?他用的是什么武器?”
“不是军中的,一把尺来长的短刀,一把匕首,匕首把上缠着黑色的细绳。这些很普通,都是允许百姓持有的武器。二兄去铁铺查,估计也是大海捞针。”
元桥坐在床边,拿起床头摆着的药瓶,打开塞子闻味道。
元植不是很在意五郎的看法,他长长叹了口气:
“我挨这顿打不冤,小妹,四兄让你再狠狠打一次。我以为只是过去玩玩,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惹了这么大的祸,早知如此就不去了”
“这事不能全怪你,这种意外谁能料到?不过,四兄,咱爹看他们史家不顺眼,那个史二郎为什么还要邀请你?”
尽管目前还没找到证据,甚至船工的证词,还指向洛泱有可能是自己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