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谷双杖的波锋割裂空气,其声如啸,对方却已乘着这细微的空隙电扑上来,一片魔法紫羽泛着慑人的光彩,照面之下,便是狂风剧雨般的连串攻击,光光相连,式式衔接,又快又狠又毒!
孟轲不退不躲,挺立原处,手中的迷谷双杖陡然间暴涨了十倍闪截拦架,其急如飞,而且,每次出手又是奇准无比,只听得一连串的铿锵震响,对方那八十八次进攻已完全被挡了出去!
那人身形有些踉跄的落在屋脊上,孟轲趁机打量着他,那个是五旬出头的壮年汉子,满脸于思,浓眉大眼,微勾的鼻子下面有一张削薄的嘴,看起来充满了精悍与暴戾之气!
呛人的浓烟已经淹没屋顶,滚突突地,飘荡荡地,而周遭有幢幢人影在奔掠拚杀,呐喊叱喝的声音却隐在烟雾里,幢幢的人影也隐在烟雾里,看起来,像隔得很遥远,像是在一场恶梦中,那么朦朦胧胧的,浑浑噩噩中又那么迷迷茫茫的………
在浓重的烟雾笼罩下,孟轲的笑脸娃娃面具看起来越发生冷狞厉,面具的唇红齿白也更为鲜艳夺目,宛如是一尊千古以来便已传说的魔童现迹,宛如深山幽刹里供奉的无名鬼神自雷火霹雳中突然复活,带着那么阴沉而狠毒的韵息,这韵息里,又渗揉多少令人起栗的猛鹫威武意味……那中年人喘息有些急促,他瞪视了孟轲片刻,一摆手上的紫色龙形魔杖,语声粗厉地道:“海府上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朋友,报上你的魔法称谓?”
孟轲平静地道:“早晚你也会知道,如今并非攀名问姓套交情之时,是么?”
中年人粗哑的冷笑一声,道:“好极,姓候的我不怕逼不出你的根源来!”
孟轲冷淡的道:“可以试试。”
斜刺里,蓦地有人影一闪,一名白衣大汉闷声不响的冲了过来,他握着的一柄大号的u型魔法马蹄铁,猛然发出刀锋一般的波光z型闪电砍向龙尊吾的大腿!
姓候的壮年人目光一硬,脚步倏旋也掠了上来,紫龙魔杖舞起如瑞雪漫天,一片强烈的光波搂头盖顶的罩下!
披肩的大披风骤然蓬飞,孟轲的迷谷双杖猝然发出万丈波光反翻上斩,“喀嚓”一声,那个偷袭的大汉手中法器应声折断,整个腹部也由下而上开了膛!
在火光的映幻下,迷谷双杖发出了万丈波光,幻印在空气中,就好像一下子全变活了一样!
龙行紫魔杖急剧震荡,那性侯的中年人龇牙裂嘴,面上变色的向后歪斜而出,孟轲暴喝如雷,似行云般那么洒脱跟进,手臂挥舞,“啵”“啵”之声破空宛若鬼哭,金芒交织飞舞,纵横如万星穿棱!
姓侯的壮年人咬牙切齿的奋力抵挡着,迎截挡阻,带起寒芒闪闪,但是,他却彷佛是一个狂夫遇上了八臂哪吒,任是如此拚命相博,却也是败象毕露,捉襟见肘,左右袍衣裂开了……。
“嚓”的一声轻响,迷谷魔杖带飞了一大片皮肉,那壮年人肩头的鲜血喷溅洒流,痛得他满口牙齿磨响,又跄跄踉踉向后退下。
没有丝毫回转余地给予敌人,孟轲再上再进,嗡”的一颤,魔杖发出的万点星光星芒与光流并闪互进,猝然罩向敌人!
那姓侯的壮年人大吼一声,挥杖发出璀璨光芒急挡,然而,却在他的锋芒未及扳回前的刹那,迷谷魔杖已陡然间暴涨了十倍,插进了他的小腹!
惨叫声像是能扯出人们的肝肠,那壮年大汉似一块没有知觉的石头,沉重的栽到屋下,手上的紫龙形魔杖,也向空中抛起了老高……。
又四名白衣大汉狂叫着朝孟轲这边扑来,然而,隔着尚有几步,他们立身的这幢房屋已在一阵短促的摇幌下轰然塌颓!
瓦片和火苗子交相溅飞,带着烈火的木头与泥屑往周遭扬射,孟轲就地一滚已向后面假山石躲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花圈,但是,如今却早已不像是个花园了,双方的魔法士正在混乱的拚杀狠斗,只见波光如练,火龙溅血,发自人们喉中的叱叫声是那么野悍与组厉,似是最原始的兽性完全从血管中并出,似是潜伏的残酷根本一刹间茁长起来,人人的目光中透着凶残,个个的神色里带着狠恶,宛若他们已经遗忘了身外的一切,只有一个字在他们的心里不停的反复喊叫着——杀!杀!杀!
三名白衣大汉正狠拚着三名穿着杂色衣衫的壮汉,其中一个拿灰色锥形短魔棒的汉子,在瞬息间砸到一名白衣大汉的左胁上,在骨骼清脆的断裂声中,那黑衣大汉整个被掼摔了出去,他的两个同伴正想上前施救,这边,另一个满头乱发的大汉已一铁杖挥了过去,魔法波光正好将那两个想去救援的敌人中个头大的一名砸开了脑袋,脑浆与鲜血标起了半丈高!
时间是如此间不容发,仅存的一个白衣大汉猛然就地滚倒,手上的u型马蹄铁发出飞也似的强烈Z型魔法闪电,贴地急削,寒光猝闪,那个灰衣汉子一双脚已齐踝被斩掉!
狂吼着,另一个黄衣角色跳了过来,挥动手中的水晶魔杖往下狠砸,那名黑衣大汉惨笑如泣,猝然将手中的大号魔法马蹄铁直掠上去,当水晶魔杖砸碎了白衣人的脑壳时,而白衣人的u型魔法马蹄铁也戮进了黄衣汉子的裆下,两个人嚎叫着惨死,叠在一起!
另一边,却又有两个白衫大汉朝剩下的这位满头乱发的仁兄冲了来!
孟轲甫一起身,已挥动手中的双魔杖,发出一片气浪,掀翻了十名白衣人,他目注着战况在惨烈的演变,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敌人,再度汹涌围功而上。
“嗤”的一声,一把黑色锥形小魔棒刺进了一个反穿皮袄的汉子胸膛,那得手的白衣人物狂笑着挥动魔棒跃起。
尖叫着,六名杂色衣衫的彪形大汉正用乱杖杂光猛劈四个白衣角色,而不晓得来自何处,一只断了一半儿的魔杖刚好颤巍巍的插在一个绿袍大汉的背上……。
人影似是狂风中的落叶,那么急乱的飘摇着,人的生命也变得那么的一文不值,多少年来才成长得这般大,却只在一刹便结束了,顶多只有一声号叫,一声悲呼,或是一串短促而不甘的呻吟来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