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铭御,那里太危险了!”
阿真立于深渊崖边,怀里还抱着小牛马,急得团团转。
远处的忘川河畔,黄泉的天色均是风云色变,再也不是阿真熟悉的玄黄之色,而是腥红一片。
阎罗天子手持权杖,为了与散魔阁的驱魔者一战,他幻化为与常人一般的大小,吹胡子瞪眼地看着对面一众人,只因不愿被歹人说成是地府欺侮散魔阁。
“你散魔阁,本应以驱魔为业,此番却是带头堕为魔道,居心叵测!”阎罗天子字字掷地有声,远处的阿真亦是被震慑了一瞬,差点没认出这便是那与她斗嘴的阎罗大叔。
此时,阎罗大叔与樱娘已经斗法多时,祭祀台上的石瓮嗡嗡作响,不刻便炸开来。
樱娘回头,冷笑一声:“阎罗,你以为将我的祭祀品毁了,我便奈何不了你了?”
话音未落,身后的驱魔者一拥而上,将阎罗大叔与薛铭御团团围住。虽说灵力自然是敌不过阎罗大叔与薛铭御,可驱魔者毕竟人数诸多,一时半会,二人亦是脱不开身。
可正是在此时,位于圈外的樱娘一跃而起,冷笑一声,转身便向着阿真的方向而来;阿真见状抱着小牛马连连后退,此刻薛铭御自然是脱不开身,若是她再出些什么幺蛾子,便是帮倒忙了。
于是阿真心下一横,便使劲向着身后的深渊纵身一跃;怀里的小牛马吓得哇哇大叫,紧闭着双眼不敢再看。
“薛铭御,我跳下去了便会在地府门口……”阿真不知是否在安慰自己,一停不停地说着话,“到那里便是安全了……”可就在阿真直直下落之际,却是见得樱娘亦是一跃而下!
“我去!”阿真慌得手脚不知该如何安放,“竟是要跳崖追杀我啊!”
“你想多了。”樱娘却是下坠得比她快得多,看来是她自己在控制着下落的速度,“孟真,你们绝不会想到吧?”她未能说完话,竟是忍不住大笑开来,“谁说我的百年祭祀是在忘川河上?”
樱娘下坠得愈来愈快,阿真急忙向下看去,只听得她异常尖锐的声音。
“愚蠢的亡灵啊!”她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崖壁之间,于阿真的耳畔不停地回荡,“你们活该成为祭祀品!”
只听得最后的言语,阿真再想问问清楚之际,樱娘却是早已消失在悬崖深处,看来她是直冲着地府而去。
阿真听得一愣一愣,不知该说些什么。
樱娘……说的是何事?
“难道……”阿真呢喃着,心下忽的空空落落——她的心里被一种巨大的恐惧所包围;她的心里,出现了一种极为可怕的猜测。
阿真回过神,立即将手里的小牛马搂得更紧些:“小牛马,我们要加速了……”随后,便是直冲而下。
跑到地府门口时,婆婆不见了,祁渊不见了,茗儿……亦是消失了……
阿真赶忙向着石门望去,那处却是肃穆安静,与往日无异;然而,她的心里却是异常明了,地府十殿之中,此刻应是樱娘的天下了。
樱娘说散魔阁的百年祭祀并未是在忘川河,难道……这真正的祭祀台,竟是在地府十殿?
阿真并不多想,立即冲向石门;地府的石门一撞便可进入,可今日却是把阿真撞出个大包。阿真一屁股坐在石门口,用手摸摸额前的伤口,虽说疼痛至极,却还是站了起来,赶忙又是仔细检查石门,却是并未发现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