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虽好奇身后之人为何今日如此反常,亦是知晓身后之人炯炯的目光,但依旧不愿转身。
十几年来,她的名声不仅在诸皇子中愈加美好,更是被太后为首的后宫啧啧称赞。
只是他不一样,他从不相信彦茗是如外表所做这般完美无瑕之人。
他只是愈发厌恶她,厌恶她为世子妃之位,竟十几年如一日地不择手段。
那日,彦茗等了他许久。随后似是鼓足了勇气,便慢慢地走了上来,在他面前站定。
祁渊深感疑惑,便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她。
“五皇子……”
茗儿欲言又止,却又好似下了决心,将手中之物颤颤巍巍地递与他。
“这……这是我托远在西塞的堂哥做的……”
祁渊斜眼看向彦茗手中之物,竟是把匕首,沉默许久。
“这是作甚。”
祁渊收回目光,整理了书卷,仍无任何表情,似乎是起身想走了。
见他要离开,彦茗着急了,赶忙将手中的匕首递的更近些——
“这匕首赠与你……”
匕首?
赠与他?
祁渊看着手足无措的彦茗,又随意瞥了一眼她手中之物。
他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便一直沉默。
随后,他便大步经过彦茗身旁,走向院门。
“祁渊!”
彦茗伸出的手依旧停留在空中,还是捧着那把匕首的姿态,却发出从未有过的失态之音,直呼他的名字。
记忆中,她似乎从未唤过他名字。
祁渊脚步停顿,面无波澜地转身。
“怎么。”
他难得与她说话,却依旧冷漠,眼中的寒光足以使她退缩。
她手中之物随着身体颤抖而微微发颤,心里却异常明朗。
彦茗啊彦茗,今日若说了此话,便再无回头之路了。
她疾步赶来,拉起他的手,将自己手中一直拿着的匕首轻轻塞进他的手中。
祁渊微怔,随着她的动作而向自己手中看去,那是一把质地极好的匕首,仔细一看,匕首之上竟刻了一个“渊”字。
“不要。”
祁渊冷冷回答,转身便离开。
“五皇子不要此物亦可!”彦茗忽的向前走来,与他并肩,抬头望他。
他眼带厌恶之色,低头看她。
可是却发现,她眼眸明亮,似有欢喜之事,朝他微扬嘴角。
“茗儿想成为五皇子心上之人。”
祁渊一直站在聚贤院外的榕树之下,任由随风而来的叶子吹下落于自己的身上。
久久以后才回过神来,祁渊举起手中的匕首,正面确有一“渊”字,不知怎的便想着翻过身来看看。
他又是一愣——
匕首的另一面,清晰地刻着“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