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无比辽阔的新大唐,等秦王理顺内部后,这个新大唐能进发出什么样的力量来,只是想想,就令人心悸。
而迁都到南方的大周能存活多久?
「所谓大义民心,说的便是大势。大势本就在秦王,若是大周迁都,国中军民必定颓然。随后秦王顺势南下,谁能当其一击?」
方崇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着,铿锵有力。
「颖水为汴京天然屏障,辅以雄城汴京,难道还能再败?臣以为,只需坚守颖水一线,时日长了北疆军必然回撤……毕竟,关中局势不稳呐!」
反对派的官员们听的懵逼,心想方相竟然这般悍勇的吗?
彭靖出班,「陛下,与其去南方苟延残喘,不如坚守汴京,如此,不失大周数百年的威严。威严在,一切都有可能。威严不再……」
威严不再,皇帝便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此等事在史书中比比皆是。
他们麾下的官员们虽然不知二位大佬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无畏,但也只能出班附和。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韩相说了,颖水不可守!」新政派官员的呐喊在这股子声势之前显得如此无力。
「败军之将!」一个官员冷冷的道:「若非他,此刻十万大军囤于颖水南岸,我等何忧之有?」
年胥默然看着双方争执。
韩壁的奏疏很长。
他剖析了新政的得失,觉着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掌控朝堂,以至于地方官吏肆无忌惮的给新政挖坑,使绊子。
—赏罚分明,方能成就大业!
这话令年胥有些脸红。
当初不是没有机会把彭靖一党压制下去,可他却担心孙石一家独大,于是便默许了许多事儿。
年氏从开国伊始就持续干了两件大事,其一杯酒释兵权,压制武人;其二,士大夫因此势力膨胀,必须制衡。
第二点是第一点的延伸。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年氏自作自受。
年氏是不是错了?
年胥觉得怅然,摆摆手,「且去!都且去!」
「陛下!」
群臣安静了下来。
「颖水要坚守,迁都与否,朕还需深思!」
群臣告退。
几个新政官员在外面喊。
「陛下,彭靖等人狼子野心呐!听韩相的吧!」
年胥起身,有些步履蹒跚的回了后宫。
在这个时候,唯有妻儿才能给他一丝暖意。
「韩壁败了,自尽身亡。」